程故扬被她拖了个趔趄，却在她后轻轻笑了声。她拉着他往前冲的样，可不就是“认领”么？

“刚发短信过来说已经到了呢。要不要我让我爸妈送你们回去？”

程故扬将行李箱放后备箱后，拉开副驾门，和他爸打招呼：“爸，来了。”

“电视上是不是有转播的？什么时候播？”

乔然一听，动就想下车挪去副驾，好腾位置让程故扬休息，却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钳住胳膊，拉回了椅背。乔然侧，程故扬已阖上，斜斜倚在玻璃窗上边，漏淡淡的疲态。细细看他，他下的线条又尖了，长睫下隐约藏着青黑的圈，肤也比先前黑了不少。乔然低看了看仍停留在她胳膊上的手，没有回手臂来。

程故扬把肩上的双肩包往副驾上一扔，砰得一关门，转钻了后座。在乔然边坐定：“爸，我在后座睡会儿。累了。”

发梢的顺柔的还在他手背上，程故扬在她后偷偷弯了弯嘴角，是幼稚的。

“下周吧。”

快到汽车站门，人已经不多了。乔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程故扬的衣角，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用。”乔然赶抢答：“程叔叔在门等。我们先走了。”然后二话不说抓起程故扬的衣角，一往扎。

程爸的车就停在站，乔然自觉地开了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上车！”

“阿扬，这次比赛怎么样啊？”苏爸爸笑眯眯地问。

“来来来，阿扬，快坐下！乔然你也过来！”程妈妈一边把一盘放上桌，一边张罗着程故扬和乔然，程爸和苏爸已经斟上一杯白酒，大老爷们似的坐在了上座。

“幼稚！”乔然扭说了句，然后拢了拢发，把一撮碎发夹到了耳后。

“哎哟，那叔叔肯定守着电视看！全家一起看，让你爸妈也来！我说老程啊，我说你这儿，我是越看越满意，真不知你们两怎么生这么好的孩的？”

程爸从后视镜自然是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只是略略尴尬地搓了搓方向盘，关了音乐。得嘞，彻底被儿当成司机了。

“那还能怎么生？”程父嘬了白酒，兴奋得很：“老苏啊，我跟你说，这生孩啊，一定要挑天气的，我和我家那那会儿，那可是月黑风，月朗风清，柴烈火，如狼似虎……”

“还可以。”程故扬刚座，答得虚心。乔然自自然然得坐在了他边的位置，径自夹菜。

车停在了乔然家楼下，楼里都能闻到阵阵菜香，待三人上楼，两位妈妈已经张罗了一整桌的好菜。菜品的丰盛程度让乔然不禁对妈妈刮目相看，看来哪天得找机会向妈妈讨教下西湖醋鱼的菜谱了。

扬问。

程故扬悄悄打量着她的背影，她的发又长了，扎着的尾，发尾也到肩膀了。人把她的发挤得有些松散，程故扬一冲动，伸手扯掉了她尾的，一袭乌黑柔顺的长发顷刻过他的手背。

“孩都在呢，你说什么呢？”程妈妈拿手指扣了下程父的脑袋：“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就你家儿好么？看看乔然，这么安静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