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一脸惊惧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来人，手里的剪刀抖了三抖。

她不确定，他是否想过独自离开后，她该怎么办。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已不是从前那个天真地说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的小女孩儿了。他沿着自己的轨迹向前，她不想再一次为了他，改变自己计划的轨迹。

没一会儿，乔然坐定在镜前，一个打扮得GAY里GAY气的年轻男人，掬着一脸假笑，手起刀落，乔然长到手肘的一席长发瞬间到了脖，乌黑笔直的发瞬时落了一地。

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又一次的妥协退让吗？

乔然不自觉地摇了摇。

工作是个好东西，能让人沉迷其中，忘记工作外的事。

年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又是早峰，地铁里人满为患，乔然穿着跟鞋垫着脚挤在里面，怎么也够不着把手。不过地铁里挤得跟沙丁鱼一样，拉不拉把手差别也不算大。

乔然挤下车，他也跟着下车，一路亦步亦趋到了琼斯楼下才肯作罢。

程故扬没有跟去，就站在理发店大的玻璃窗门直勾勾望着里面。

第一天实习，乔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神，认认真真记每一个同事的名字和职位，然后埋研究自己手的数据。

剪不断，理还。乔然猛地搓着自己的长发，心如麻，一夜无眠。

乔然不理他，尽量和他保持一丝距离，程故扬也没什么动作，就这么呆站着。旁人看来，只当他俩是陌生人。

她仍旧装作没看到他，自己走自己的，然后拐了个弯，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理发店。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对未来变动满满的不安和无措。

程故扬就站在她边，她一，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人群中。

还好，无人的夜实在难捱。倩倩一直没回来，也不知跑去哪里，乔然实在没心情关注旁人。

乔然被分到数据分析组，作为菜鸟，是不到“分析”这一块的，基本就是围绕着数据打转，研究数据准和行业相关，勘误校对，然后写一份简单易懂的总结报告，给上级。工作难度不算太大，却要人全神贯注，一天八小时下来，她不禁觉得有些酸。

乔然偷偷回，见他没跟公司来，悄悄吐了气。

后的人亦步亦趋，一直跟着她钻地铁里。

思绪回到脑中，不言不语地挑战她的神经。她气他一声不吭，气他知情不报，气他步履匆匆，气他……未来的计划里没有考虑她。

这一刀，像剪在自己一样，狠狠刺痛了程故扬。他推开玻璃门，红着睛，冲着那理发师大吼：“你凭什么剪她发！”

到了女寝室楼楼下，却见程故扬堪堪站在熟悉的位置等着她。乔然瞥了一，当他是空气，只走自己的。

“别理他。”乔然面无表情，连目光都不曾落到

忽回想到不久前他突然现在办公楼下，她飞扑他怀里的场面，乔然觉得睛更酸了。

下班到了公司门，又见程故扬直直的站在旋转门外。

第二天一早，乔然着黑圈，在镜面前抹了一遍又一遍的遮瑕，才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疲惫。她穿上合的职业装，裹上大衣，步履匆匆了门。实习第一天，绝对不能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