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靳咬牙，解释：“你们住在长岭县长途客运站的那个晚上，我在连夜赶路。”

“是你。”她说。

安靳别过，没有一步的解释，也没有再看她一。他俯视着蜷缩在角落的沈娘，声音沉：“得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像是被得鼓鼓的气球，倏地爆裂，变成绚丽的烟。

安靳破天荒地笑了一下。

笑容轻蔑。

她站在祖国东北边疆的一个小村庄里，站在艳仍然寒气人的季节里，站在男人沉的眸光里，淡笑得纯粹。

还是尹一先打破了这寂静。他无奈地摇摇，对安靳微笑：“不是怎么来的，既然我们三人在这里相遇了，那就是有缘，对吧？”

曲夕为这初次听到的称呼皱起眉，嘴上说着：“是我的一个朋友。”

那一瞬，她甚至没有去思考他为什么会现在这里的缘由。

“你现在把人带到了，就先走吧，我跟他们在这里说会话。”

曲夕突然觉得刚刚的自己很蠢。

阿黄的，在空中划一条抛线，砸到了一旁的一堆杂草里。

曲夕低眸：“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位医生。”

曲夕睁大了睛，看看呜咽中的阿黄，又看看突然冒来的男人，觉有什么东西在心炸开了。

“有缘……”曲夕冷冷一笑，“不远千里跟踪我到这里，甚至赶着比我先到，跟这里的村民不知定下了什么协议，安大警官，这就是所谓的‘有缘’？”

安靳没有看曲夕的睛。

“我查了你的行程，跟你到这里，有我自己的理由。”

尹一走上前，笑：“小夕，还不介绍介绍吗？”

黑衣男人上前一步，被隐在衣领下的脸庞显现了来。男人气息厚的脸上，镶着一双总是暗涌光芒的眸。他的目光扫过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沈娘，扫过曲夕。最后，越过她，看向她后抱着双臂，同样静静打量他的男人，问：“这是？”

“哦。”曲夕哈哈大笑起来，“那行，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那之后我不再欠你的，你走你的光，我走我的独木桥！”

安靳面沉下来：“你没欠过我什么。”

个黑衣男人突然闪了院。他看到冲曲夕狂吠不止的阿黄，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来，一脚暴踢！

安靳刚一说完，沈娘就立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了。而那只在杂草上的阿黄，见到自己的主人远走，也哀嚎一声，跛着脚地跟了上去。

警官？尹一微微挑动眉，但只是一瞬。

她退后一步，声音疏离：“你跟踪我。”

“朋友啊……”尹一饶有兴趣地奇，“你是邀请他一起来的呢……还是，他跟着你来的？”

此话一问，曲夕的眉又重新皱了起来。她直直地看着安靳，没有说话。

院里就剩下了沉默的三人。

她甚至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了肯定句。

“可是，可是你……”沈娘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