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二章不浮屠（四）

随着时间拖得越久，他们上的气息都变得越来越难闻，即便是全都泡在里，即便是洗脱了，那恶臭味仍然是挥之不去，

宗曳蜷缩在地上，死死瞪着他，愣是不发一声痛，她似在和他对抗，

她曾把壹城当成了她的家，而元希捡来她，就是在这个镇上，从前的黑市被他夷为平地，沧海已然桑田，仍然傻傻等待最初，固执不变的人是她，她错了吗？

“你睡一觉就好，醒来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虫，壹城人终日战战兢兢，有人提来冲喜之说，于是这个年办得是前所未有的闹。

第二镇最终还是被虫毁尽，第三镇的长老意识到此事严峻，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将灾源地重重封锁，他们将尸焚烧，一连七日，虫也跟着毁于一旦，那些人总算松了气。

镜邪的眸光微微一顿，“如果这是一个问题，那我的答案便是痛死你最好。”

镜邪毕竟有灵力护，这些痛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看到宗曳忍着痛意，痛得脸发白，还是不吭一声，他的神情忽然有些复杂，“如果痛就说来，忍着什么，在我看来，你太固执了。”

“如果我说我不走呢？”

她想，她终是错了。

宗曳疾声叫住了他，“你要去哪里？你有别回来。”

近来她的脾气越来越大，有一分原因是因为当初的争执，另一分原因或许是虫咒的影响，她没有像最初那样依赖他，偶尔的时候底还会不自觉憎恨来。

那一瞬，她的是何等的哀伤，“好，你便不要让我看见所有，也不要让我嗅到血腥味，你算到我会反抗的话，也最好把我捆牢一。”

镜邪沉片刻，才凝重地说，“你怕他们惨死，那么我就不会给你机会看见他们死，我会把你带走，哪怕你再反抗，也无济于事。”

虫咒每隔十天发作一次，今天已是第十天。

每到那时候，她会更加气愤地反驳他，久而久之，他什么都不说，他以为这样迁就宗曳，她就不会生气了，除了宗曳，他可以说没有亲近过女人所以他太不了解女人，他不知，她若想生气，没有借也能找借来。

这会儿，她又开始无理取闹和他吵起来了，镜邪坐不安稳，转就要往门外走。

宗曳掐住了手下的椅，指骨泛白，“你想我说痛好还是不说好？”

宗曳止不住地冷笑，“呵呵呵！”

他们都在腐烂，旁人对他们避不可及，只有他们两个能安静地坐下来，坐在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嫌恶，和憎恨。

他的脸上没有半情绪，辨不清是喜还是怒。

镜邪通常都不理会她，只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说几句。

宗曳蹲在地下，垂在自己的两膝内，无声地说，“你不懂，你其实什么都不懂。”

“我去找药，给你治治脑里的

在第三镇的酒楼上，看着地底的万家灯火，宗曳恍惚地看着那些和她无关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