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梳双螺髻，穿红绫袄、绿棉裙的小娘站在岸边，怀里抱着一只灰布褡裢，瑟瑟发抖。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映一张哭了妆容的脸。

手边的小走了片刻，穿过一段杂草丛生的泥路，果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号声——那是渡的船夫们在拉客。

接下来各退一步，讨价还价，最后说定过江一人五百钱。

李绮节没好气地瞪船夫一：“先开船罢，这是我相熟的，她的船资我来，您放心，我带的银两尽够了。”

李恒把车藏在草丛里，去渡打听情况。

李恒气得满面涨红，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第6章选秀

船夫们脸上讪讪，瓮声瓮气：“小娘伶牙俐齿，我们说不过你。”

李绮节怕哥哥和人动手，连忙从包袱里摸一吊钱，在船夫们前晃了晃：“谁不起钱了？几位叔爷，这渡的乌篷船多的是，不单单只你们几个能撑篙渡人。我们兄妹常常往来瑶江县城，随往外这么一宣扬，叔爷们的名声可就难听了，以后谁还肯坐你们的船过江？”

李恒把车牵来送上船，几人刚在船舱坐定，忽然听得外边一声怯怯的呼喊：“李家妹妹。”

李恒不服气，还想和船夫讲讲价钱，船夫把翠竹长篙往底一，“夜里风急浪，我们讨饭吃不容易，小相公要是舍不得费钞，自己划条船过江试试。”

“就是，坐不坐，船上的位不多了，小相公不起钱，还是抬抬贵脚，请下船罢！”

李绮节掀开棉被，下板车，拍拍散的发辫和衣襟：“算了，谁让我们只能搭他们的船过江呢！”

李绮节有些惊讶：“孟？”

渡上人荒的，孟芳平时大门不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心里又急又怕，要不是看到李绮节和船夫们打嘴仗，见到个熟人，她连投河的心思都有了。

“就许你们张要价，别人不能论论理？”李绮节冷笑一声：“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想生意，还是客气些才是理。”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李绮节掀开青布帘，把灯笼往岸边一照。

船夫们被李绮节一噎，顿时恼羞成怒:“小娘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你家小相公不讲理，谁会同他磨缠？”

李绮节吓了一，连忙走下舢板，把孟芳扶乌篷船，“孟莫慌，先随我过江再说。”

回来时气呼呼的，一拍板车，骂：“真没良心！全都趁机赚黑心钱！过江竟然要七百钱！”

旁边几个船工连声应和：“哪还用划船啊，小相公会凫，自己游过去得了！”

这小娘正是大十分推崇的孟家七娘孟芳，李家间孟举人和孟娘的千金闺女。

宝珠啧啧两声：“平时搭船只要五个铜板就够了，夜船也是这个价，怎么涨了这么多？”

船夫站在船朝李绮节挤眉：原来孟芳门走得急，上只带了一吊钱，城贿赂更夫的时候已经用完了，船夫见她掏不钱，不肯让她上船。

孟芳圈通红，看到李绮节，忽然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船夫听李绮节说会为孟芳付钱，这才收起舢板，船篙划开碧绿江浪，离了江岸。

李绮节翻一张净绸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