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撇了撇嘴。萨姆放下只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油派。那块糕几乎有她脑袋的一半大。她把盘从桌面上推到影面前。“你想吃吗？”影笑着说，“当然。”他把糕吃完了。

“里面还写了不少战争。一开什么都很正常，可用不了多久，神灵现了。有个人跑回自己的国家报告战争的结果，跑呀跑呀，突然在一片林中空地里看到了潘。潘对他说，‘告诉他们，在这儿给我建一座神庙。’那人答应了，然后接着跑完剩下的路。他把战争的消息报告给国王，最后补充说，‘哦，顺便说一声

“知吗？”她说话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像在梦，“我不明白你这个人，不明白你的话，也不明白你用的字。有时候你只是一个傻大个儿，可你却能看透我的想法，转功夫，你居然谈起希罗多德来。我听说过他，也许是在电台广播里。他是不是被人称为骗之父？”

“谢谢。”萨姆说。

女侍应递给他们帐单，影掏钱买单。

“老天，你说谁？”

“据我所知没有。不过也有可能。我也不太清楚我父亲是谁。不过我猜，如果他真的是洲土著，我妈妈一定会告诉我的。”

“希罗多德。你没有看过他的？”

“我还以为鬼才被人称为骗之父呢。”

“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说话的腔调好像电视剧里的警察，于是他重新问了一遍，“怀疑其中有什么不当行为吗？”这次问得更像警察了。

只手发里。“你结婚了吗，影先生？”见他犹豫，她上说，“哎呀，看来我又问了一个问题，是不是？”

“哦，天呀，真可怕，我很难过。”

“没错，是很可怕。他怎么死的？”

“我也是。”

“为什么？哦，等等，好了，我想我知原因了。哎呀，真恶心。”

她喝了一咖啡。“我们不知，甚至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失踪了。可他只有十三岁呀。去年冬天的事。我整个人都差不多垮了。”

天气更冷了。车打了几次火才发动起来。影把车驶回，继续向南。“你读过一个叫希罗多德的家伙写的书吗？”他问。

接下来是难堪的沉默。“我的同父异母的一个孩死了，我外甥，就在去年年底。真是太可怕了。”

“他们怀疑我那个没有监护权的混夫，那孩的父亲。那家伙是个大混，得拐走孩的事，说不定他真的这么了。可那只是个小镇，在北伍德区，非常小，又安宁又可，居民连房门都不锁。”她叹了气，伤地摇，双手握住咖啡杯。“你真的肯定你没有任何印地安血统？”

“对，鬼也是。他们说，希罗多德的书上记载了大的蚂蚁、看守黄金矿的狮鹫，统统是他编来的。”

“我不这么想。他只是记下别人告诉他的故事罢了。他写的是历史，绝大多数分写得非常。里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儿。比方说，你知吗，在埃及，如果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或者君主之类人的老婆死掉了，他们不会上给她的尸涂防腐香料，而要等待三天，先让她的尸在天里腐败变坏。”

“上周四她刚刚下葬，”他小心地选择字，“死于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