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突然想到该问什么问题了。“它们都是需要两个人合作的诈骗圈，各有一个人扮演互相对立的不同角。你过去有搭档吗？”影的呼在空气中凝结成一团白云。他暗暗对自己许诺，一旦到达湖畔镇，他就要掉一分圣诞奖金，为自己买些最和、最厚实的衣服。

“谢谢。”他说。

“你下个月要居住的幸福的家。最后一件事，好事要成三嘛……”他从袋里取一个小小的、用丝带绑着的礼盒，把它从桌面上推过来。盒停在调味蕃茄酱瓶旁（瓶上沾着一块涸的番茄酱的黑污渍）。影没碰那个盒。

“把这些钱当作圣诞奖金好了。现在，我送你去灰狗长途士站，等你坐上车、离开这里向北而行时，我就可以和你挥手告别了。”

“不用担心，”星期三轻松地说，“我从来不担心疾病问题。我不会得病。不幸的是，大多数时候，像我这样的人都是打空弹的，所以我们不会有繁育后代的机会。在过去，我还会留下一些后代，现在却不太可能了。所以这方面也不用担心。很多女孩都有兄长父亲，这也不成问题。一百次里有九十九次，我都可以在他们发现之前安全离开。”

“还有，哪里是湖畔镇？”

“就是你！圣诞快乐。”

影很不情愿地撕开红包装纸，发现里面是一个浅黄褐的小钱夹，以前用过，磨得有些发亮。钱夹里有一张驾驶证，上面贴着影的照片，名字却是迈克·安尔，住址是密尔沃基市。钱夹里还有一张署名为M·安尔的万事达信用卡，另外还有二十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影合上钱夹，放衣服内袋。

“喂，怎么啦？”

“这么说，我们今晚留在这里过夜？”

“嗨，星期三，你给我讲的那两个诈骗的故事——小提琴的故事还有主教的那个，主教和警察——”他犹豫了一下，想让他的想法凝聚成型，聚焦到某一上。

影有些好奇，很想知那天晚上在鹰角镇值夜班的女孩是不是也是女。“你难从不担心会染上什么病吗？”他问，“如果你让她怀了怎么办？如果她有个严厉的哥哥怎么办？”

“怎么了？”

他们走到餐厅外面。影简直无法相信，过去短短几个小时内，天气居然变得如此寒冷。冷得甚至不会下雪了。这是侵略的寒冷，今年的冬天将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是的，”星期三承认说，“没

“谁是迈克·安尔？”他忍不住问。票面上写着的正是那个名字。

说我需要她。不是要玩她，而是用她来唤醒我。有一个老方，很简单，能让老的血和起来。这个秘密就连大卫王都知：早晨叫一个女来唤醒我。”

星期三抓了抓下。“我留在六号旅馆。”他说着，手伸外袋，掏一把黄铜的房门钥匙，上面还附带着一张写有地址的卡片：北山路502号，3号公寓。“而你呢，这间公寓正等着你去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另一个城市。”星期三闭了闭睛，然后睁开，灰睛闪闪发光，两只睛颇不协调。他接着说：“灰狗长途士二十分钟后到这个镇，停在加油站。这是你的车票。”他掏一张折叠的士票，和钥匙一起从桌面上推过来。影拿起票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