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瞄了星期三一，好像担心这个老发作。

“你好，神父！”约翰·查普曼冲他打招呼，但那人没搭理他。他用鞋跟踩灭香烟，再拣起烟，丢门旁的垃圾筒，接着走回教堂。

在圣保罗市外的一家家餐厅，影拣起一份别人丢下的报纸翻看。他看了一遍，又仔细地再看一遍，接着把报纸递给星期三。

“不是那个。”影说，“看这儿！报纸上的日期，今天是2月14日！”

“情人节快乐。”

影：“他是说过很多话，其中之一就是，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温尼贝戈换你的别克车。”

“还说

哈里·蓝鸟的车停在外面一百码左右的地方。大家向车走过去，走过一间很小的粉刷成白的天主教教堂。一个穿着神父服饰的人站在门，盯着他们经过。那人在烟，但看上去并不喜烟。

哈里·蓝鸟把车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个黑垃圾袋（这批垃圾包括几个廉价啤酒瓶，一小袋用银箔纸包裹、随便在汽车烟灰缸里的大麻膏，两打西乡村音乐的磁带，还有一本破烂发黄的旧书）。“很抱歉，刚才惹你不兴了。”哈里·蓝鸟对星期三说，递给他车钥匙。“知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那辆温尼贝戈吗？”

“宁肯当一活着的狐狸，也不要当死掉的狼。”星期三突然开，声音十分沉，像一声咆哮。“现在，你会把车给我们吗？”

哈里·蓝鸟想打中球，结果打偏了，他的双手不够稳定。“我可不是那只老狐狸的什么鬼侄。”哈里·蓝鸟说，“只盼他不要再跟别人这么说了。”

星期三叹气，看了看报纸。“我很兴，”他说，“航空制的争论已得到解决，没有闹到工业诉讼的程度。”

“他会把那辆温尼贝戈带给你的。”约翰·查普曼说，“你知他会的。”

一路上，星期三一句话都没说。自从离开威士忌·杰克的家，他一直怒气冲冲的。

哈里·蓝鸟的猛地一哆嗦，人人都看来了。“行啊，”他说，“没问题。我只是开个玩笑。我常常开玩笑。”他把球放在球桌上，从挂在门旁边衣钩上的一排看起来差不多的外中拉下来一件厚外，“我先把我的东西从车里取来。”他说。

哈里·蓝鸟的车没有后视镜。影从来没见过车胎能磨损成这个样：纹全没了，只剩下光光的黑橡胶。哈里·蓝鸟告诉他们这辆车很耗油，但只要不断汽油，它就可以永远开下去，直到它停下。

是“威士忌杰克”。

到了苏族瀑布一家品店的门，他们把约翰·查普曼放下来。

“威萨克加克不是我叔叔。”哈里·蓝鸟纠正说。他拿着黑垃圾袋，走最靠近的一栋房，在后关上房门。

“我们是在1月哪一天发的？20日？21日？确日期我记不清了，不过那天是1月的第三周。我们在路上总共只了三天时间。可为什么今天会是2月14日？”

“问你叔叔去。搞他妈二手车易的是他。”星期三气乎乎地说。

“因为我们走了差不多一个月。”星期三解释说，“在那条糟糕的路上，在后台的路上。”

“我没看见什么温尼贝戈。”

“看这条消息！”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