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知了。你过来接我，还是我去那里和你碰面？”

“妈的，这不关你的事。”

影从未想到那个湖居然是人工湖。当时只有一个用堤坝围起来的池塘，为什么就这个镇叫湖畔镇呢？他继续

“什么事了？”

“现在情况怎样？”

“我们的对手。”

“太困难了。真他妈太难了。真不知这么到底有没有用。看来我们还是直接割断自己的咙更省事，自己了断。”

“你不该说这丧气话。”

“现在我和那些现代混们去喝该死的咖啡，在堪萨斯市的共济会大厅。”

“是呀，你说得对。”

影从书中得知，1874年7月，市议会统计了蜂拥来到镇上的动的外国伐木工人数；在第三大街和主的汇将兴建一座剧院；还有人们希望能在弥勒河上建筑堤坝，将塘变为一个大湖。议会批准支付给一位萨缪尔·萨缪尔斯先生70元，给海克·萨勒闵先生85元，作为征用他们土地的补偿，以及将他们的住宅迁即将被湖淹没的地方的费用。

“你喝醉了吗？”

“他们想谈判，订立一个休战协议。和平谈判，和我们他妈的和平共存。”

“但为这份同情心，你连该死的两分钱都不肯施舍，孩。他和你特别像，都是不说话的傻大个儿。”星期三停了下来，开始咳嗽。

“你待在那儿别动，低老实人。千万别招惹是非。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嗯，你们这人割倒也有个好，”影开了个玩笑，想让星期三振作起来，“不疼。”

影不知该说些什么劝他，只好换个话题。“你从哪里打电话？”

“还没有。我一直在想念托尔。你不认识他，他是个大个，长得跟你差不多，心很好。人不太聪明，但只要你开，他可以把衬衣脱下来送给你。他自杀了。1932年在费城，把枪嘴里，把自个儿的脑袋轰了下来。对神来说，这死法是多么可悲呀。”

“他们来接了。”

“什么事了？”影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影拿起那本，打开书页，睛随便扫着上面细小的印刷字，可什么都没看去，只是偶尔停下来，瞄一引住视线的东西。

听上去疲惫不堪。影以前从来没听他这样说话。

“会疼的。即使是我们这人，伤害仍旧会带来疼痛。你在一个质的世界中活动、生存，这个质世界必然会对你产生一定的作用。受伤会疼痛。同样的，贪婪会让我们陶醉，望可以烧灼我们的内心。我们不容易死，就算死也不是那寿终正寝的死法，但我们仍旧会死。死了以后，如果我们依然被人们、怀念，那么，类似我们的某个人将会现，取代我们的位置，把整桩该死的事情再来一遍。但如果我们被人们遗忘，我们就真的完了。”

只好继续消磨时间。和星期三的谈话让影觉得非常不安。他站起来，想去散会步，但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他只好再次坐下。

“我很遗憾。”

咔的一声响，电话断掉了，再也没有一丝声音。没有拨号音。当然，这电话还没联通，从来没有过拨号音。

“可是——”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