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疼。”令容低声。

韩蛰却皱了皱眉。方才就见她走路的姿态不太对，总往枇杷那儿靠，他还只当是醉酒的缘故，因有枇杷，便没作声，却原来是受了伤。

没等她松气，床榻微陷，韩蛰坐在了旁。

旋即要喝，“宋姑，我渴了，想喝。”

宋

韩蛰知她误会了，又不旁人知他受伤的事，只：“我还有事需去书房，听话。”

“这里……”

她被宋姑和姜姑扶去坐在榻上，褪了鞋袜一瞧，脚踝微微泛红，倒没旁的症状。

“这里？”

银光院里，宋姑和姜姑带着红菱和两个丫鬟一守岁，都还没睡。

第19章懊恼

“我知了。”令容不双微嘟，只低声：“不过我方才崴了脚，这会儿夜，郎中未必肯来，夫君那儿有治跌打损伤的药吗？我叫枇杷去取些来抹，不打搅夫君正事。”

里火盆仍烧得，床榻也都铺好了，气熏得令容。

雪轻飘飘地落下，被甬旁昏暗的灯笼映照，晶莹剔透。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银红的斗篷里，小脸嵌在柔的风中间，酒后脸颊微微泛红，柔艳。方才在席间还跟韩瑶梅氏说笑打趣，这会儿却似撑不住了，灵灵的睛不似平常明亮。

令容酒意微醺，脑迷糊，回瞧他，面茫然。

“疼吗？”他问。

这是何意？

“先看伤势。”韩蛰没走，跟她屋。

这样温的与冰冷的剑柄迥异，韩蛰顿了顿，在她脚踝轻试。

“有疼。”令容老实回答。

“知了。”韩蛰松开手。

日不必早起。”

“不疼。”

“不慎崴了脚，枇杷已去取药了。”令容顺势让宋姑扶着，回向韩蛰：“多谢夫君。这边有宋姑和姜姑照料，不会有碍，夫君若有急事，可别耽搁了。”

哪怕平常答不理，这是一年之首，又只剩两个时辰就天明，他偏要去书房睡？

“去我书房找沈姑取药。”韩蛰吩咐枇杷，随手搀住令容。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酒意涌上的缘故，只觉脚上脸上都发，刚才被他握住时碰到火炭似的，浑不自在。此刻一得自由，立忙把脚缩回去，想了想，趁着韩哲不注意，又悄悄拿裙角盖住。

从厅到银光院的路不短，她一声不吭地走过来，伤势加重，哪会不疼？

“嘶——”令容凉气，神儿可怜的，“这里很疼。比前面两疼很多。真的。”

“崴了脚？”

“坐好。”他吩咐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借着烛光瞧她脚踝，巧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地方格外醒目。她的脚生得好看，指甲盖儿圆光泽，握在手里的，也就他掌大小。

甬两侧的灯火都颇暗了，屋里却还灯火通明。宋姑围炉坐着，却掀起了半幅帘，时刻打量外动静，瞧见令容回来，忙带着红菱迎，又同韩蛰行礼。见令容走路一瘸一拐，忙：“少夫人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