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和不满积攒了多日，韩镜白的胡都在颤抖。

韩镜皱眉，不悦：“游山散心？不像是你会的事。端午前你从河回来，只让樊衡回京复命，你迟了几日才回，是去了金州傅家？”说着，站起来，负手走到韩蛰跟前，双目矍铄，颇苛责。

三朝相爷屹立不倒，朝中半数官员他都知，宋建跟韩墨曾是同窗，为官的政绩碑也都很好，年初才升了长史，也算是个吏。且为政一方手握实权，比同品阶的闲散官员又厉害几分。

韩镜沉目不语，显然是在斟酌。

“嗯。”

韩蛰续：“宋建在潭州为官，颇受百姓，跟当地的带兵将领得也洽，这在别很罕见，可见他的才能。他膝下无女，对傅氏视若己，年初来拜访父亲，显然是有意修好。祖父教导孙儿怀天下，这等能臣吏，何不结？”

半晌才叹息：“可惜了。凭他的本事，若招在麾下，会是一员将。既是如此，就无需手营救，该如何置，自然有律法裁决，让刑和田保办吧，弑君谋逆不是小事，别蹚这浑。”

韩蛰神情渐渐冷沉，最终躬行礼，沉声：“祖父息怒。孙儿去傅家，是怕傅盛惹事，特地告诫，让傅家严加教导看。靖宁伯府虽荒唐，在金州却仍有地位，金州邻京城，顺路去一趟，并无害。且傅家虽弱，跟他家往来密切的宋建却颇。”

“宋建？”韩镜果然怒气稍敛。

“是孙儿带傅氏游山，碰巧遇见。”

铜鼎中香烟袅袅，祖孙俩又说了半天昨日刺杀的事，韩镜啜了茶，看向韩蛰时中光奕奕，满审视，“昨日人多杂，我也没问，平白无故地你怎去了后山，偏巧碰到长孙敬？”

“别跟我置气！”韩镜瞪了他一，冷声：“我过问内宅的事也是为你好。现成的

韩蛰对上韩镜的沉厉目光，不闪不避，“是去了傅家。”

一番游说，韩镜果然略有松动，半晌才沉声：“宋建若有用，是该招揽。但府里走的路艰难凶险，不能有半闪失，更不许有片刻松懈。”

“亏你还记着！”韩镜的声音些，拍着桌案，脸上已笼罩一层怒气，“傅氏娶门才多久，不知安分守己，竟连番生事！解忧的事也罢了，如今又来蛊惑你！那傅家什么德行，平常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招惹了田保，无端让皇上赐婚，你再去给脸面，他们还不反了天！府里费了多少心血，你舅舅在河吃了多少苦，岂容他们来添！”

说罢，瞥了韩镜一，径直引向他最关心的事，“招揽宋建，于我们只有益。”

韩蛰应命。

这有底可查的事，瞒也无用，韩蛰不半掩饰。

“孙儿明白。”

“那个傅氏……”韩镜想着这些天查问的事，毕竟不悦，“她若安分守己，养在银光院就好，你肩上担重，绝不可分心！”

韩镜冷笑一声，“你对这岳丈家倒上心！当初皇上赐婚，你是如何许诺的？”

“娶来放着，权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