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令容赶到庆远堂时，太夫人就坐在低矮的短榻上，脸难看。

“孙媳妇过去时，长公主就已有怒容，不知为何生气。”

“谁

她这言语虽有不实之，惊恐害怕却都是真的。

“今日葫芦岛上长公主盛怒，你也在场？”

……

太夫人最是疼她，见了那伤，泪就掉了下来，“傅氏怎么如此可恶！”

唐解忧只哭，风中落叶似的颤抖不停。

因她坐得太低，且满面怒气，令容为免被挑刺，便跪在蒲团上行礼。

的淤痕格外醒目。

“长公主为何生气，你可知情？”

“呵！”太夫人冷笑，那微垂的嘴角弧度更，拍案斥：“长公主游湖赏景，原本兴致正好，才会叫了解忧去泡茶。原本是让人兴的事，平白无故的怎会生气！还不是你不知礼数，言撞，才会惹怒了她。你总归也是伯府，难不知尊卑有别，长公主若是见责，就该赔礼认罪，岂能言撞！你在家时，难你母亲没教过这些礼数！”

这一通指责不分青红皂白，令容原本就因唐解忧挑唆生事气恼，见裴家母俱损，又是震惊又是惋惜，如今听见太夫人这般斥责，还牵扯母亲宋氏，心中也恼了。

“太夫人见召，不知是为何事？”她垂着，声音平静。

太夫人将她护在怀里，忙忙地帮她泪，一声声儿安，“不怕，不怕。都是那傅氏可恶，失礼撞才招来此时。外祖母在这儿，别怕。”

唐解忧哭得更凶，“这也无妨，终归是我先泡茶，才让长公主想起傅氏，生了那场气，我受着就是了。可当时咱们在观景台上，长公主将桌上的茶杯打落，被底下裴家的少夫人踩着跌倒了。外祖母……”她太夫人怀里，微微颤抖，“那少夫人怀着，跌了一跤，没多久就血崩死了。怎么办，解忧好害怕，怎么办……”

而今时气仍旧很，众人穿上半袖薄衫躲着消暑都来不及，太夫人自正月里染了风寒后，便不太康健，病情时好时坏，到如今暑天气，上仍穿着里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最外还是厚实细密的料。

令容不为所动，心中坦，说话也底气十足，“当时长公主召见，我赶过去时，也有旁人看见。到了观景台，长公主便怒气冲冲地责问我为何言狂妄，我只辩解了一句，长公主就动手打人，茶杯落，让裴家少夫人无辜丧命。前后就那么时间，在场的人都是见证，尽可查问。若没有前情铺垫，我如何能一句话就气得长公主动手打人？孙媳妇向来愚笨，自问没有那样巧如簧的本事。”

“放肆！”太夫人自然知这是暗骂唐解忧的教养。

她直起，对上太夫人的睛，“母亲不止教我尊卑有别，还教我长幼有序。”

太夫人早已偏信唐解忧，见她这般撞，气得微颤。

太夫人等她哭够了，忙叫人来给她肩上药，心里满是气怒，趁着唐解忧在内间上药的功夫，当即让仆妇去叫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