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是孰非早已分明，看唐解忧的行事，显然是没长半教训，且比从前更恶劣可恶。

“孙儿年已二十，朝堂的事自有分寸，并无差池。这回擒住长孙敬，还是仰仗傅氏搭救，才没受重伤。锦衣司里案办得多，狠辣酷烈的名声已经传开，忘恩负义、苛责无辜的事，我学着办就是。”

他一张老脸气得涨红，怒目瞪着韩蛰，没忍住，重重拍案，怒：“你的事我懒得过问！”

“你祖母病重，她侍奉汤药，过几天再去。”

韩蛰冷然不语。

见韩蛰又取了纸要铺，韩镜一把夺过，“解忧这回的事，确实连我都没想到。她的过失我自会教训。和离的事不急，过了风再写不迟。”

“早写晚写，有何区别。”韩蛰浑不在意，只冷嗤：“傅氏从无过失，昨天的事众人亲所见，即便她不说，旁人也会议论——何况祖父盯着银光院，送她府，也能省些神。”

韩蛰面带寒冰，将那和离书成一团丢开，冷声：“这就是我韩家教的人，如何跟傅氏相比？和离也好，傅氏府后安分守己，却因表妹数次生事而心生不满，只怪我府中气度狭隘，容不下外人。”

“祖父，”韩蛰却声叫住，声音中没了方才的赌气，只肃然：“昨日的话并非我赌气。今晨早朝遇到裴大人时，他就提了昨日的事，言语中许多怨怼，朝臣对此也有议论。表妹冥顽不化死不改，敢去跟长公主狼狈为、伤人命，若留在府里只会生事，让人以为我韩家仗势欺人、罔顾人命，毁了相府的名声。”

韩蛰气结，看着韩

府中密谋的事凌驾在上，任凭太夫人再怎么心疼不舍，韩镜也了决定，让唐解忧明日亲自去长公主府赔罪，而后跟着杨氏去趟裴家，再搬去城外观中思过，每五日抄一本经书，韩镜亲自派人取来查。

……

韩蛰便：“何时去观？”

“胡说！”韩镜厉声打断。

书房门，韩镜顿了片刻，怒默然走了。

但相府气度狭隘，苛待孙媳，这话传去，却只会让韩家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府里多年心血，舅舅十年苦心，我生死，好几回险些丧命，今日局面，是拿命换来，岂能随意毁在她的手中？”韩蛰盯着韩镜背影，断然：“我说到到，也请祖父三思。”

韩蛰冷厉克妻的名声无妨，因他在锦衣司，尚需这冷厉名声服人。

韩镜停在门，都没回，“半也不退让？”

韩镜原本是来商议唐解忧的事，吵到这份上，自然没法说了。

句话都转述了。

怒哼了一声，他转就走。

当天傍晚韩蛰去庆远堂时，韩镜也在场。

韩镜教导了他二十来年，还不知韩蛰有这般冷嘲讽的本事。

“放肆！”韩镜被这冷嘲讽般的撞气得胡颤，“我留意后宅，还不是为你好！”

“明日就去。”韩蛰既已决意，便不留情，“祖母病情加重，便是她胡闹所致。侍奉汤药的事自有母亲安排，无需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