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杨氏跟甄夫人却谈得颇洽，提及甄皇后腊月里诊时，杨氏便笑：“皇后娘娘福泽厚，这一胎生来，必定是个皇。”

——要么是她睡熟了不顾忌，侵占他的地盘时被抱住，要么是他挪她的地盘，总难像从前似的相安无事。

这样想着，就有些睡不着了，想翻个，觉得腰间沉重，睁开就见韩蛰不知何时又凑过来，将胳膊搭在他腰上，那张冷峻的脸凑得颇近。

……

翌日清晨，令容很早就醒了。

令容久闻其名，很想亲去见识见识。

年节里请酒，每家都差不多，不过是换个园换个戏班，就连酒菜都大同小异。令容对此并不陌生，安心跟在杨氏后，也见到了那位近几日常被杨氏提起的甄四姑娘。

这样想着，念及自境，又有些神，连跟前的菜都不像最初好吃了。

传说当时为建皇，动用了十万多名工匠，山南海北上好的石料木材运至京城，又有营造鬼才主持建造，修得巍峨辉煌，气势盛隆，室殿宇，廊玉栏，无不巧夺天工。

韩家有意结亲，显然也是想踩上未来东的船，不将来君臣如何相，这会儿给甄皇后添韩家的力，有益无害。

不过这事儿总得男人们定，甄夫人没擅自主，只是愈发殷勤，因提起甄皇后这两日不适，还跟杨氏约定明日一问安。

甄夫人心知肚明，盼着杨氏的话应验，不免笑意更，见杨氏不时提到四姑娘，猜得是想结儿女亲家，心里愈发喜了——甄家虽了皇后，宁国公也在中书令的位坐得安稳，但后里那范贵妃却时时争，若不是肚不争气，怕早将皇后生吞活剥了。

，还带了令容同行。

即便如此，每回令容醒来，也多是被他抱着。

不免有些心疼这位甄四姑娘——

目下的情形，韩家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甄皇后以端庄贤淑之名稳居后位，甄家姑娘也多娴静淑雅，那四姑娘虽是庶，行事也周正端方，招人喜。

活了两辈，这是她回见驾，虽说那昏君令人不喜，皇却是座瑰宝。

韩家暗中谋逆，将来总要夺了永昌帝的帝位，届时甄家为皇后母家，还不知会是如何下场。甄四姑娘若果真顺利嫁给韩征，境怕不会太好，端看她的心和韩家的良心了。

好在韩蛰不喝酒时自制力倒不错，大抵觉得欺负双手有损他男人英名，只在初三那晚没忍住折腾了两回，旁的时候仍摆清冷寡神，不提男女之事。

令容知杨氏不会无缘无故提旁人家的女儿，大多是跟韩征的婚事有关。

自除夕那晚吃了亏，令容怕韩蛰哪天又兽大发，每晚睡觉都有提心吊胆，两副被褥泾渭分明，睡觉时都蚕蛹似的躲在里，捂得严严实实。

永昌帝膝下空着，若有皇生来，必能封太。

甄皇后那孩生来，想安安稳稳地等永昌帝驾崩承继大统，总得有个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