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众人七嘴八，韩蛰看都没看那幅赝品，见永昌帝面难看，趁机起。

他是京城有名的画痴，对探微先生更是推崇备至，家中藏有一幅真迹，奉为传家之宝。还曾在闲时著书，专考探微先生的生平故事及作画技艺成就，许多人读罢底稿，为叹服。

徐尚书也不负众望，清了清嗓，语惊四座，“这幅画是赝品。”

“有。”韩蛰淡声，取备好的奏折递上，“请皇上过目。”

不待永昌帝发话，甄嗣宗便开，“竟有这样的事？御史弹劾，便买凶刺杀御史。请人旧，转又杀人灭。如此视人命如草芥，无法无天，岂能纵容！韩大人——锦衣司查田保的案已有半月，还没结果吗？”

赏画之事陡然转为审案，永昌帝心有不悦，“今日是为祈福，此事明日再议。”

京城里能有本事旧古画，以假真的就那几家，他虽不破，却说得有理有据，连这画成不久的细节都推断了来。

“田保伪造赝品，因怕为人所知，已刺杀了旧两幅画的老先生——原来费尽心思，是为欺瞒皇上。人证如今就在锦衣司狱中，皇上可随时提审查问。”

永昌帝即便听得云里雾里，看底下众人的神，便知多数人都信了徐尚书的说辞。

“皇上恕罪，老臣这双睛看旁的能昏，看探微先生的画作，却从不走。”

这欺上瞒下的狗东西！

徐尚书是个颇有风骨气节的读书人，也没客气，走至画前，将修远故意留的那破绽指了来。

这脸丢得比韩蛰方才的钉更甚，永昌帝脸青红加。

“血人！”田保没过这事，当然不认。

一语，众皆哗然，田保面微变，永昌帝被人当众悖逆，脸更是难看，骂得毫不客气，“徐尚书怕是老昏，看错了。田保为这幅画寻访了五年，请名士鉴过，怎会是赝品。”

旁的倒罢，如今狗胆包天，竟然欺瞒到他上来了！

永昌帝心里犯嘀咕，看向田保，就见那位脸微白，目光躲闪。

忽然“咦”了声，请旁边同僚稍让开些，姿微矮，借着亮光细瞧画幅的角落。旁人观完就走，他足足瞧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捂着双膝站直。

那破绽是修远为敬先贤而留，细微隐秘，丝毫不影响画的格局意境，旁人半瞧不，行家却一就能识破。且刻意旧的画与真正岁月打磨的泽毕竟不同，徐尚书画，为鉴真伪，还特地借好友牵线，了解过旧装裱的手法。

相伴十几年的人，彼此的情最是清楚，永昌帝立猜实情，然大怒——当初书香之家的甄皇后有，他正想送个雅致的东西，田保及时递来这画，他还龙颜大悦，赞及时。谁知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认定的真迹竟被鉴为赝品？

众人看他瞧得仔细，自然期待他能赏评两句。

“此事关乎皇上龙安危，还请皇

倘若徐尚书所言属实，那田保所谓寻访数年，特地献宝的话就是在欺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