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逯行事不正、纵行凶，可都有真凭实据？”

这通话几乎是一气说完，还半不肯卖面。

恼羞而怒，永昌帝的脸都是青红加的，被吵得疼，将御案重重一拍。

后里两位的女人，甄家柔顺本分，旁人没半不满，那范自谦却屡屡生事，刚狱就闹这等事，被御史拿到百官跟前来吵，一声声的，掌般落在他脸上。

韩砚才说了最要的几件，永昌帝的脸就涨红了。

永昌帝被吵得疼。

“没胡作非为？”那御史不服气，直白：“范自谦由荫官在，品级虽不，也该由御史监察，行止有差自须弹劾禀报。臣已查问过被抢了女儿的人家，范家确实给了银钱，却只一两而已——范相家财万贯，一两银给儿买个妾，不是取豪夺？范自谦有官职在，这般作为，实在有损朝廷颜面！”

“犬确实曾与文远候的公起过争执，但那是两人年轻气盛，不慎失手伤的。至于那民女，是犬买来妾，已给过他家银，谈何抢？”他对着上首的永昌帝端正行礼，“犬蒙皇上恩赦才得以狱，臣也奉旨严加教，没再胡作非为，求皇上明鉴。”

从前他肯包庇田保是因田保跟他情厚，也不违逆圣意的事。且田保虽作恶多端，却有本事弹压震慑，御史们除了奏本弹劾，朝堂上却甚少提及，不至于让他难堪。

他话音才落，范逯便越众而。

“既如此——”永昌帝目光扫过韩镜和甄嗣宗，恨恨瞪了范逯一，“便褫夺相位官职，在府中思过罢！”

他扫过群臣，脸有难看。

范逯闻言大骇，忙跪地恳求，永昌帝却是怒气满，看都不看。

如今范家被扣了个私自结禁军的嫌疑，早已犯了大忌，再闹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没本事弹压遮掩，被人搬到朝堂上指着鼻骂，让御座上的他都难堪丢脸，永昌帝哪还会拼着面维护？

范逯不上嘴，情知说不过，只能寄希望于永昌帝，“皇上明鉴，皇上恩赦教导，他已改过自新，并无此事。”

“臣俱已查实，可请人证。”韩砚拱手。

范逯是仗着贵妃媚言惑主才能居于位，本才能有限，落在御史里，都是病。且范家本就张狂，儿孙在京中横行霸，范逯也过许多欺男霸女的事，真追究起来，有亏德行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若

“这事在坊间闹得沸沸扬扬，臣留意访察，百姓颇多怨词。范自谦从前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因打伤了人关在锦衣司，蒙皇上恩典才得以狱。如今他不知悔改，当众行凶伤人，年前还曾纵容豪抢民女，女家迫于威势敢怒不敢言，怨恨极。”

永昌帝为了情分，也会维护保全。

始终沉默的御史大夫韩砚适时开，“范相居位，本该以垂范，为百官之楷模。据臣所知，不止范自谦仗势行凶、抢民女，范相这半年的言行举止，也颇多越矩之。”遂挑了几样要的当众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