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镜目光遽然一，“意思是，他可能跟外寇合谋？”

“若范贵妃能拿下东，范通自会就中取利，若不能，他那野心倒不小。”韩镜瞧着桌上淡烟袅袅的青铜小炉，老狐狸般的睛眯着，取了几粒棋在手里把玩，“若范通真的起事，兵力如何？”

韩蛰也是这意思，“天底下兵就那几，岭南陈鳌记挂的是边疆安危，陈陵那边有长孙敬，他也没那野心和本事。曹震知轻重，河更不必说。西川那边，尚家虽据守天险称霸一方，却没有川逐鹿天下的实力。甄家倒了还有太，皇上的勤王诏发不去，他们就不会轻动。余下的就只山南蔡家和河东范通，范通还盯着东摇摆不定。”

“顺推舟，除掉甄嗣宗，范通必定乐见其成。”韩墨说罢，看向韩蛰。

而河东帐下，除了默默无名却有神之技的田四，还网罗了不少骁勇之人。

祖孙三人围坐推敲，数重帘帐

郑毅将重新探查的消息递去，在代州的锦衣司暗桩重新探查田家底细，报来的消息，却与最初稍有不同。那田五的经历固然没错，与他孪生的兄弟田四却并未真的丧命，而是因众的箭天分，被有心人收留，指技艺，后被收在河东范通帐下。

韩镜虽有野心，许多事也得狠辣而不择手段，毕竟是文人，有几分家国情怀，暗中谋逆，想要的不止是皇位，更盼能少生事端，令百姓少受疾苦。虽说战事不可避免，能迅速平定的内，跟外族铁蹄踏破边境的祸终究截然不同。

“史书上不是没有这事。”韩蛰顿了下，“范通边有位妾是异族人，来历不明。”

韩墨亦皱眉，“范通这野心藏得倒，恐怕也是心存摇摆？”

的是先前在山南谷设伏刺杀他的那位田姓汉。

至于那田五，在他那孪生兄弟南下时，便被人杀害，李代桃僵。

他对着香炉沉，片刻才：“打算怎么应对？”

这些年奔波不休，对各的情形，韩蛰几乎了然于。

“先安抚范通，在边防多使些力，剪除他羽翼，再瓮中捉鳖。”

韩镜听罢，垂眸想了片刻，回取了幅舆图铺在桌上。

这就令人心惊了。

“来得及吗？”韩镜有担忧，“甄嗣宗已在跟御前言，皇上有些疑心。”

这回埋伏行刺，便是田四的手笔，若能成事，算是为范通立下汗功劳，若不能成事，也算栽赃给甄家，挑起纷争。

“有私藏的军械，也有暗中招兵买的铁证，境内那些盗匪也不是真跟他作对。一旦聚起来，会比他来的悍数倍。”韩蛰这回北上，途中总想起那沉的梦，虽说梦境荒诞不足为据，却终究令人忧心，“河东地界南北狭长，范通驻守边境，且心术不正，若真有异心，未必不会打别的主意。”

韩墨颔首，“这是最稳妥的法，有备无患总比措手不及的好。”

韩蛰说罢，眉峰冷厉。

“……范通将这些人藏得隐秘，若非此次特意探查，还揪不狐狸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