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殿前，大太监刘英躬问安，殿门却是闭的。

这日哄着太睡下，她特地对镜理妆容，舍了皇后端庄贵重的衣饰，选几样鲜丽柔的衣裙，对着铜镜琢磨了小半个时辰，听人禀报说永昌帝在麟德殿小憩，便动前去。

自去岁被禁足，甄皇后闭门大半年，才算解了禁足之令。

这位毕竟是正皇后，

被韩蛰以忙于查甄家罪证,暂未审问为由,搪了过去。他心中愤愤,往永昌帝跟前去讨公,奈何范自鸿借着范通之名，又将些甄家罪证堆到永昌帝跟前，永昌帝正自生气，哪会去碰韩蛰那臭脾气，反将甄曙骂了来。

甄嗣宗此生最重颜面，气得吐了几血，病势更重，亦坐立不安起来。

“回禀娘娘，皇上说要歇息。”

甄嗣宗忧心忡忡，因甄皇后解了禁足不久，怕永昌帝再迁怒，任之下被范贵妃妹蛊惑得动摇东，还想山南蔡家求救，请蔡家上书援救。

这般忧心忡忡，见范家人愈来愈勤快，心中更是不安。

她这皇后已是形同虚设，倘若甄嗣宗甄被夺了相位，儿非但保不住东之位，怕是连命都难留住。

姻亲故旧遍布各州，要将那些罪证查得齐全，定是锦衣司那些线的手笔。

太医妙手之下，范贵妃的淋漓之症虽未能彻底治愈，却也渐渐好转，不像最初似的走几步路都难受。范香时虽不情愿，日久了，却也只能认命，听了范贵妃的指，将狐媚惑人的功夫学了六七成。

——修远行刺之前，京城里波不惊，众人皆沉浸在踏赏的闲情逸致里，谁知一夜之间，便有言横生，议论纷纷？皇后诞下东位居太，甄家也曾在京城施粥济贫，如今这样万夫所指，甄嗣宗岂能瞧不端倪？

从二月底到三月底，京城里谈论最多的，除了试，便是甄家。那两三百条的罪证被渐渐查实，原先肯为甄家说话的人，也怕引火烧，渐渐闭嘴。

韩蛰祖孙摆秉公办事的姿态，范家却咄咄人，暗中必有勾结！

甄嗣宗毕竟在朝多年，还能勉稳住，甄皇后却渐渐坐不住了。

范贵妃能说会，最能投永昌帝心意，范香又被教得媚勾人，妹俩霸着永昌帝，甄皇后解了禁足至今已有数月，却连半雨恩泽都没分到过。

“本有急事要跟皇上说。”

嫁过去的女儿打了漂，蔡家观望迟疑，令甄嗣宗愈发恼怒。

众铄金，言辞如剑，有心人挑唆的谩骂质疑遂般涌向甄家。

而这一漫长的半年，也足以让范贵妃重整旗帜，卷土重来。

韩家岿然不动，不急不躁，范家卯足了劲，等着将甄家彻底踩下去。

……

谁知蔡家只在私下探望安，却半不肯淌这浑。

正当妙龄的姑娘了，哪怕模样不算最挑，有亲提，仍能得帝心恩。

甄皇后脚步稍驻，对刘英的态度也比平常客气了些许，“皇上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