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自鸿双手抱拳，“樊兄办事果然快！”

范自鸿曾试着挖旁的线，却举步维艰，谁料如今樊衡竟能将这名单送过来？

范自鸿惊愕，旋即欣喜，迅速扯开裹在外的麻绳，翻了两页，虽说暗夜里瞧不太清楚，但每个人名后都有批注，似写得颇为详细。

“锦衣司在河东线和暗桩的小目。”樊衡声音压得颇低。

他虽盛情招揽樊衡，范通却也并非没有疑虑。锦衣司铜墙铁，韩蛰跟樊衡生死数年，又都是心狠手辣的诡诈之辈，嘴上虽说重用信任，真招揽过去，利用之余，还须提防，慢慢考量过了才肯放心任用。

近来连着了数日，今晚仍是云遮月,夜暗沉，远近草木黑睽睽的如同鬼影，范自鸿瞧着安谧院落,片刻后才见到几乎夜的樊衡，抬手叫随从留在原戒备，轻易越过竹篱笆，院中。

樊衡瞧着他神，肃容：“从密档誊抄的，不会有误。”

“范兄可真守时。”樊衡冷笑，盯着他。

半个时辰后,确信并无追兵的范自鸿在两名随从的护卫下悄然到来。

樊衡显然是看得透，才会在临行前来这手，算是往韩蛰背后一刀，断掉退路。

“当然，樊兄的本事，我信得过。”范自鸿在他旁坐下，“明日我便修书给父亲，他若知这事，必定为赏识。樊兄打算往后如何行事？”

“京城的事我不再手。”樊衡瞧着他，将假托办差之名与囚车同行，放走罪犯的事说了，“锦衣司副使私纵罪犯，韩蛰也有束不严之罪，明日消息传，范兄要生怎样的风浪，怎样对付韩蛰，樊某都袖手旁观。”

见范自鸿的踪影,也不在意，叫猎自歇息，他坐在院里石桌上，就着一壶清,安心等人。

河东线的名单加上这一刀，樊衡这投名状倒是真有诚心的。

“很好！樊兄事果然周密，范

樊衡仍旧端坐，彷如石塑,瞧着范自鸿越走越近，底的冷嘲也渐而隐藏。

锦衣司凶名震慑四方，探查消息的本事神鬼莫测，靠的便是这些线和暗桩，范通在河东行事时也小心翼翼，生怕落他们里。先前拉拢到麾下的那几位锦衣司线也曾代，锦衣司各人手如同密网，数人为一队，层级分明，哪怕是两队同在一，也未必能知彼此份。

“这是……”

范自鸿仿佛听不嘲讽，只走近跟前,：“有事耽搁了,樊兄久等。都得手了？”

范自鸿纵然未必能跟韩蛰碰，对着态度也甚是满意。

这便是自断后路，彻底跟韩蛰割裂了。

范自鸿惊喜之余，虽看不清，仍多翻看几页。

樊衡颔首，“逃犯走失，锦衣司巡查的线很快便能发现，派人追查，我也逃不过。京城已不宜多留，贸然前往河东，只会将人引过去，给令尊添麻烦。我先绕西川，诱开线，再折北上去河东，范兄以为如何？”

樊衡仍是仗剑而坐的姿势,左手探怀中，掏个卷得极的小册，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