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刨问底呀！”韩瑶笑着瞪她。

夫妻成婚半年有余，韩瑶又不傻，相的日久了，能觉尚政的用心。向来利的人偶尔闹脾气使小，无非是心里不踏实而已，被尚政慢慢地下定心，往日藏着的芥疑虑也渐而化解。

“送给你。两幅画若是压在箱底实在可惜，挂在那里又不太合适。”韩瑶麻利地阖上盖，仍旧用象牙签封住，不待令容说话，便起放在书架上，“你是慧识珠的，卖给有缘人或是送了都行，别糟蹋了就成。”

令容将画轴收好，诧异：“这是？”

令容觑着她笑，“气消了？”

韩瑶将那锦盒往令容跟前推了推，“瞧瞧吧。”

“那我就转赠旁人了，可别反悔来找我讨回去呀。”

“他刚来拜望父亲，顺接我回府。”韩瑶手撑桌沿，甚是大度的模样，“这回便宜他。”

盼了好些天，好容易熬过去，迫不及待要吃一碗解馋，却被尚政捣，殷切期待落空。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还卖乖！”

尚政所谓拜望岳父，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专为哄韩瑶来的。先前令容跟韩蛰闹别扭，委屈又气恼地回金州娘家，韩蛰给两份谱就将她打发了，哪怕当时没有去岭南的事，那位也未必肯放下段去金州哄她。尚政好心办坏事，能跑过来说话接韩瑶回去，态度算是不错了。

尚政虽是好心，这法也确实太气人了。

遂靠着窗边，坐在令容对面，取案上饯磨牙。

韩瑶笑着

难怪韩瑶生气，抢不过也打不过，她怕是还没吃过这亏。

令容去了象牙签揭开，里两幅卷轴，展开一瞧，都是修远的手笔，其中一幅还是当初元夕猜灯谜时她转赠韩瑶的。两幅画先前都挂在韩瑶的小书房里，阁时没带走也没摘下来，仍挂在墙上，像是铭刻昔日痕迹。

“不心疼啦？”

后晌时韩瑶果然来了，脸上愤愤神早已消失殆尽。

韩瑶望着外的树梢笑，坐了会儿，收回目光，“尚政也好的。”

“尚政送了副弓给我，很好使。我对作画书法兴致不，还是骑猎更有意思。”

……

谁知今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你才看来？”

令容拈一枚枣慢慢嚼着，“如今呢？”

“之前总觉得不太情愿。”韩瑶没有妹，有些话不好跟杨氏说，反倒能跟令容透一星半，“虽说尚政待我也不错，婚事毕竟是两家长辈主的，我挑不他的病，只能。总觉得他也是受家里安排，才时常登门。”

令容正在侧间窗边的宽椅里坐着翻书，隔着窗扇见韩瑶脚步轻快地走来，径侧间。她怀里抱着个细长的锦盒，随手搁在书案上，探往外一瞧，窗边绿荫清凉，院里木和南墙变的一溜翠竹尽收底，还真是乘凉神的好地方。

令容忍俊不禁，知杨氏过会儿自会劝韩瑶，挑好了丝线，便慢悠悠地回银光院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