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永昌帝倒是明白，否则岭南的事上，他也不会听甄嗣宗之言将陈鳌也派去。

韩蛰轻抚袍袖，沉声相劝，“战事一起，形势瞬息万变，朝廷须尽快派将领平定祸，不能耽搁。若边关失守，外寇侵，内再起，京城更难保全！”

案上军报堆叠，范通起兵令朝堂上下慌，剑锋直指京城，令他坐立不安。南衙老将们都已年迈，有本事打仗的又都在节度使之位拥兵自重，难以征调兵。虽也有旁的小将，却不及韩蛰文韬武略，有平叛讨贼之功。

……

永昌帝直觉不妥，连连摇，“没旁人可派吗？”

“派骁勇战将前往边境，奉圣旨接手云州一带防守军务，以免边关被侵。”

永昌帝舍不得这位赖以保命的悍将，迟疑不决。

昔日对范贵妃妹的然无存，永昌帝心里此刻只有被欺瞒背叛的恨意。

郑玄英与陈鳌相似，也是沙场上历练的汉，比陈鳌年轻几岁，虽不及陈鳌骁勇善战，能独当一面，却手众，行事锐牢靠，对永昌帝十分忠心。禁军之中，除却贴守护的羽林卫和负责门盘查的左右监门卫，永昌帝最信重倚赖的便是左右武卫。

永昌帝面微变，遽然抬，焦灼忧虑夹杂风寒之症，双目隐有赤。

“那就……派郑玄英去吧。”

边关的危局似乎有了对策，君臣便商议平定范通叛军的事。因临近的西川和河尚未愿襄助平叛之态，河东又邻京城，跟皇只隔着一层京畿守军，稍有不慎便是灭之灾，永昌帝想想就觉得坐卧不安。

韩蛰拱手，“皇上圣明。”

哪怕韩蛰对他不敬，他能怎样？

关乎家国战事，他声音冷沉，态度。

永昌帝抬瞧着那张冷的脸，神情肃然凝重，昂首而立，不似从前恭敬。

若是郑玄英也走了，他边还能剩几人能托付？

而至于郑玄英……

先前平定岭南陆秉坤后，陈鳌自请驻守岭南，韩镜又以边境百姓苦劝，永昌帝迫于无奈，只好应允，将重任寄在郑玄英肩上。

殿里死寂沉闷，永昌帝拧眉挣扎了半天，想不旁的对策，只能依从韩蛰。

“边关当派谁前往？”

韩蛰眉目微沉，“京城内外的形势，皇上比臣更清楚。节度使尾大不掉，很难调令，范通生，要从他手里接手云州军务，甚为艰难。要加固边防，须派熟悉北地情形，又有威信能服众的将才前往。郑玄英在北地十数年，曾任云州守将，又通晓边境情形，有报国之心。除了他，别无选择。”

病中脑昏沉，永昌帝心惊胆战，“当如何应对？”

那恨意和恐惧令他神情扭曲，双手握在袖中，几乎爆

但此刻，显然已无暇计较这些。

，能安的却唯有这座皇，京城更不能生。

“右武卫将军，郑玄英。”

能在这危急关帮他平定祸的，算来算去，仿佛仍旧只有韩蛰。

永昌帝一旦退让，气势便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