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那个。”尚政牵着韩瑶的手，掀了半边衣裳铺在青草上，让韩瑶坐着，手里把玩石块，“年轻的时候，十四五岁吧，跟兄弟们登到这座峰，也是少年心，了个约定。”

“不乐意多玩一阵呀？”

尚政笑着拿小将她玉足困住，抱住韩瑶帐里。

尚政抱她在怀，也笑了笑。

韩瑶诧异，捡起一块瞧了瞧，“这是？”

登临绝俯瞰群山，自有无双风光。

衣袍被得猎猎翻飞，渐渐添了凉意，尚政带韩瑶到避风，苍松翠柏下，凌堆着七八块扁圆的石，上银钩铁划，还刻了字。

“兄弟们放的。”尚政亦蹲捡了几块，看罢上的名字，脸上笑意便愈来愈，“飞鸾峰下有寺庙，专求姻缘的，方才看到了吧？”见韩瑶，续：“当地人说这是座神山，求姻缘很灵验，那寺里香火最旺。”

“去了就知。”尚政没多废话，趁着困住韩瑶的机会，先享会儿艳福。

尚政亦笑，神情颇为怀念，“快十年了，兄弟们散在四方，倒还没忘了这事。”

韩瑶瞪他，“扔下你在这里看人，我去散心。”

“哪里？”

“当然。”尚政随带着匕首，当即从近挑了块扁平的圆石，净上尘土，锋锐匕首缓缓游走，石三分，将两人名字刻好，端详片刻，也放在松树下。

遂莞尔笑：“是要刻心上人的名字。”

“愿意吗？”尚政觑着她，英眉峰笑意朗然。

“世上很多人，合缘的却不多。记得刚见面那回吗？你险些被我伤。”尚政伸臂，将韩瑶揽在怀里，闭上仿佛还能看到那日的情形，她从藤蔓后闪来，玉冠束发，英姿飒。心思便在那时被攫住，步步陷。他在韩瑶脸颊亲了下，“那时就觉得，这姑娘真好看，一定要娶过来，不能让旁人抢走。”

这事情当然没成，那孙姑娘固然貌，却非尚政想要的，婉言谢绝。

“那咱们就多住一阵？益州人杰地灵，多少男儿在这里寻得心上人，在神山许下誓言，留在那姑娘边不走了。”尚政就势逗她，直夸益州城姑娘容艳，肌肤柔腻，佳人倾城。

韩瑶不会介意此事，只是觉得好奇，今日席上留意多看两，果真容颜挑，遂叹：“冰肌玉骨，谈吐众，还真是个难得的人。这一路走来，也算是开了界，这些姑娘灵貌，还真不比京城逊。住在这一带，也算是福不浅了。”

“当真？”

居然真是这样幼稚的约定。

尚政便笑了起来，低在韩瑶眉心亲了亲，“我有人了，旁的不必看。不过说起神山，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尚政带韩瑶去的，是益州城外六十里一座叫飞鸾峰的地方。

韩瑶当然记得那情形，靠在尚政肩上，笑意更，“见起意！”

……

“你也要刻一块？”

“差不多，不过是刻心上人的名字。”

韩瑶忍俊不禁。

韩瑶笑而挑眉，“你也求过？”

韩瑶抱膝坐着，靠在尚政肩膀，半晌忽然：“西川这么多人，我是第一个？”

这一带山奇秀，峰岭纵横，夏日里天云淡，骑沿着蜿蜒山径走，满目绿翳。从前尚政在西川时，常会空呼朋唤友，来此游玩猎。如今有了妻，便没带旁人，夫妻俩尽兴游猎，后晌时抵达峰峦峰。

“跟这些石有关？”韩瑶瞧着上成双成对的名字，忍不住笑了，“我猜……是成婚后刻上名讳放在这里，求姻缘顺遂。”

原来那么早就有了歪心思！

“唯一的。”

韩瑶故意沉了下，虽然有幼稚……但撇开在京城的份权势和端贵姿态，像个少年人似的这些事，仿佛也有趣。

韩瑶咬着，明知尚政是故意的，却没能捺住脾气，气哼哼地踢他。

城时韩瑶因没机会京，又常听西川华天宝，风光绝，便常跟尚政问些西川的风土人情。尚政便说给她听，顺讲些在西川历练时的趣事。有一回喝了酒，说得兴致正，一不留神便将尚威曾为他亲事，要将益州最挑的人娶给他的事情说了来。

……

尚威便将那姑娘娶给了自家儿，如今也颇和睦。

年华正茂的时候，谁的动心不是始于见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