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人？什么小人？”……

那王大仙四下瞧了瞧，恨不能一下捂住我的一般战兢脱：“哎哟喂，我的沈大小，你买便买，这般嚷嚷来还让不让我生意了？如今不比过往，现下可是裴大人坐着那知府的位，这位爷儿斯文雅最是见不得这些怪力神的，查办这巫蛊之术可严了……”

“不烧了，我们买小人去。”

那姑娘睁开斜斜瞅了我一，鼻里哼一冷气，傲气冲天：“本……本姑娘有求，谁敢不？！”

“姑娘，这座上观音娘娘司的是送，若求姻缘还是隔月老庙里的月下仙人灵验些。”我想了想，语重心长又劝解了一句，“另外，据我所知，不哪路神仙好像都只佑人平安，坑人害人这事儿想必是不大受理的。”

这王大仙平日里就扎在这大明寺外，打的是算命卜卦的牌号，行的是摆摊揩油之事，别瞧他那担小，里面什么东西都齐全，上至蜡烛香纸贡果平安符，下至纸钱冥币小人桃木剑，样样齐备。本来这些东西和别家商铺卖的无甚区别，只是他一张嘴巧如簧，总能说得玄乎其玄仿若天上地下独此一家般，不少耳的香客便被他诓了去，常常不免双倍的银两买了他家东西。虽说此人市侩了些，却能说，天南海北什么都能侃，彼时我初离开宋家时，常来此烧香问卦，一来二去便认得此人，若有闲闷时到他这儿听听段，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只是，过去我只是捕风捉影晓得一些，今日听得一人亲自在我面前这般虔诚诅咒我委实叫我心里有那么一丁儿不顺畅，怨来怨去最是怨裴、宋两个罪魁祸首。

不是别个，正是娴静亲和的送观音，手中还抱了个穿肚兜的瓷娃娃。再转看了看一旁合掌虔诚祈祷的香客，是个俏生生灵灵的姑娘家，约摸也就十七八年岁，想来毕竟年轻了些没有我这许多人生阅历，遂好心与她：

“小绿，走吧。”我大腹便便转过便往殿外去。

了大明寺，我在庙外绕了一圈，果然瞧见了摆摊的王大仙，他那双贼贼的老鼠自然一下便瞅见我了，本来眯的瞳仁一下瞪得铜钱一般大，颠颠儿络：“沈大小来上香？今日是要在我这儿卜上一卦儿还是买香烛？”

“小，刚才绿莺分明听得那人慕姑爷……哦，错了，是舅老爷，还咒小！”绿莺捧着几只金箍一般的香嘟嘴嚷嚷，模样十分稽。

今日我却不想听他胡海侃，遂开门见山：“给我来两个纸小人，男的。”

我顺手将手上香灰在她袖摆蹭去，低笑了笑。

忽地噤声一顿，怕是想起裴衍祯是

裴衍祯是个祸才、宋席远是个风财主，左右没一个好的，谁叫我倒霉一前一后嫁了这样两个夫婿，被个思的姑娘家咒咒也是家常便饭举手之劳之事，没什么大不了。

“小，这香不烧了吗？”绿莺跟在后面咋呼。

未待我琢磨到底熟捻在何，她已抬着下尖儿转离去，后跟着一男一女，那走路的步一看便知是练家。顷刻，这主仆三人便消失在了香客如织的大殿里。

这气……听着有几分熟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