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到凌家便一溜烟的往凌鉴院里去，见柳氏在堂屋拿尺给朱辞镜与凌茴妹量尺寸，心下一喜，忙搭讪:“弟妹这是要活计？”

柳氏心里清楚，家里早备好了一应什打发凌玉，她也不是真舍不得几块料，只这年底下，顾着老的顾小

没能叫醒她，看来是真的倦极了，这么急的行程，真是难为她了。

凌鉴见他笑得一脸莫测，心里莫名抖了一抖，冷声:“不要笑得那么险，小心吓到孩，还有，你快走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宰猪，没空陪你在这儿冷风。”咚咚咚，季行简心灵受到一万冷击，得厉害。

柳氏:“环儿自然是好的，十里八村的姑娘竟没有比她更懂事的。”

不知凌玉打哪儿听来的消息，知前两天她兄弟从外面回来，带回好几车的草料来，她寻思着，年儿底下，正好讨些回去给孩们件新衣裳，和又面，真是再好不过了。

柳氏不用想都知她的来意，只面上不表，平声岔开话题问:“大家里忙不忙？”

次日清晨，凌茴小肚咕噜噜咕噜噜叫个不停，把小丫从睡梦中吵醒，真的好饿啊。凌茴举着小爪作恶般的将朱辞镜扰醒，可怜:“哥哥，我饿极了。”

因着季行简在燕北遇刺受了伤，便在凌家多待了几天，直至季家的人来接，才跟着回去。凌茴自是依依不舍，泪涟涟的。

凌玉见柳氏愿意搭她的腔，心里便觉得有门儿，遂连忙回:“都忙翻了，好在大丫也大了，能帮着拾掇，我便有空气。”

季行简此时方才得了养女的乐趣，见小丫真伤心了，恨不得这个年立过完，等来年儿，好将礼节过一过，正式将璎璎过继到自己名下，这样，自己便可正大光明的带她走了，璎璎可是季氏之璎。

凌玉咧嘴笑了笑:“芙儿和璎璎还小，你这好日在后呢。”柳氏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凌玉见柳氏一个劲儿的扯开话题，心里着急的很，说来的话颠三倒四，不得要领。

凌茴得了糕哪还顾得上哥哥，填饱了肚，满足的摸摸肚，又盖好被继续睡的胡天海地。直到柳氏来叫门，凌茴半边搭在朱辞镜上，四仰八叉，睡相极为自由奔放。

别人姑娘家的手跟葱似的，环儿小小年纪，手上布了不少老茧，糙的不成样，实在累得不成了，不敢在家言语，只逢年过节找柳氏哭诉一番，是个苦命的人儿。

见柳氏手里扯了绫缎里，凌玉贪似得盯着个没完没了，柳氏继续:“我便没有这样的好命。”

凌玉听不柳氏话里的讽意，见柳氏这么夸自家环儿，心里兴的什么似的。也不想想，还不到及笄的孩，家里大事小情，一力包办。

送走季行简，凌鉴指挥着凌家男丁准备供品和年货，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打秋风的凌玉。

已到了年关，家家都在准备年祭供品，凌氏为北镇大人家，供品准备起来也颇为繁复，要宰生猪九，生羊七，生一。

朱辞镜神游外片刻，方才醒过神来，从枕底下摸一个锦袋丢给她，认命的说:“先吃块糕垫垫，我再睡会儿，不要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