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鉴的母亲为李老夫人独女，跪在女眷第一位，迎着季夫人等人的哭丧，一番哭礼见过后，又是一番相互抚的话。

偏偏这丫鬟是个痴的，平素又在老夫人跟前儿得脸，这会老夫人没了，她心里不定怎样的焦躁，只想着把老夫人的后事儿办妥当，日后自个儿寻个庵姑去，是以中已然没了六尘，也不大包容大表小搜刮的病。

季行简赶换上素袍，带着家小哭丧着往李家赶，等季行简一行人到的时候，李家一片缟素，灵棚也已搭好。季行简作为为娘家侄孙儿，先去烧香烧纸吊唁，再去灵棚哭灵趴棚。

“璎璎定不负先祖遗志！”凌茴发誓。

☆、第四十八章

“侄孙铭记于心，请姑祖母放心。”季行简正。

“行了，你们都来大半夜了，回去吧。”李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李老夫人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人一般，看见了只作没看见，不过在心里还是添了几分鄙夷的。

凌玉再是个没的，也知此刻被个丫鬟甩脸，这刚挂好的笑意还尴尬着来不及收，心:如今可算是换天了，外祖母前脚刚走，李府的丫鬟便前前后后两张面孔示人。她知别人一向瞧不起她，可有什么打，东西到自己手里才是真！

季行简抱着凌茴忍着泪垂首告退。

“糟、践年景？”丫鬟将手中的衣裳掼到箱内冷笑，“婢竟不知表小是这样惜福的人？您挑吧，您挑剩下婢再给老夫人烧去。”

“如此我便心安了！”李老夫人颇为满足的笑了笑，“阿简，替姑祖母护她长大。”

还未一盏茶的工夫，外面候着的丫鬟急匆匆门禀告李老夫人生前的贴丫鬟:“红玉，红玉，不好了，桃儿投井了

见丫鬟抱着整理好的绸衣打算去，凌玉一把拦住:“你们打算作甚理？！”

思及此，凌玉也沉了脸，只沉默不语的去箱里拣衣裳。那丫鬟见状也不多言语，气得跺了跺脚甩帕门了，不见心不烦。

“这样好的绫罗绸缎都烧掉，真真是糟、践年景啊，不若给了我。”凌玉厚着脸讨要。

“这枚船王印信你收好，里面隐藏着只有船王才能调遣的力量，阿爹这辈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海，希望你可以得到。”

“回表小的话，老夫人不在了，这些品自然都给老夫人烧了带走。”丫鬟。

柳氏和蔺霜都怀着，故而没来哭灵守灵，凌玉帮着李家的丫鬟收拾李老夫人的遗，见老夫人生前的最喜的一条抹额上镶着块祖母绿，便忍不住偷偷藏起来只往怀里。

众丫鬟忙给她递，左右老夫人都去了，一两件衣裳能过去的事儿，有什么打的。

次日一大早，季家门传来一阵哭丧声，李家报丧的人到了，边啜泣边说他们老夫人天还没亮就没了。

这会儿见众人都拦她，她心中顿时急了，不由悲从中来，平日里老夫人在着的时候，大表小是个什么样的德行由不得她来评品足，如今老夫人前脚刚走，这大表小后脚便来和她们丫鬟挤到一堆儿，存了这小家气的念，心里也不觉得亏得慌，跟往常多薄待她一样，可谓是人走茶凉，她很替老夫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