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我突然忆起凤凰尚欠着我三百年修为，下次见着他可还得问他讨要回来，便转问他：“‘改天’却是哪一天呢？”

后，惊醒了丛丛海棠。夜风如太息，无人知晓早的第一朵海棠何时绽放，恰似无人发觉命运的谱线何时张网。

（非正文）

长芳主容不得我再有言语，转瞬间便擒着我驾了朵菡萏飞回界，不过此番回的却不是镜，收起菡萏，长芳主将我丢在一片芳草萋萋之中，我勉力爬了起来，但见面前一拢芳冢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艾草连天之中。

那小童弯腰在一株垂丝海棠边蹲了下来，放下灯笼，一手扶起不知何时被压折的枝丫，一手从怀中掏一条银白丝绦将那残枝圈圈缠绕固定，复又打了个如意结方才放心地放手。转看那一地落英，蹙了蹙秀气的眉，几许不忍。待要提灯离去，却见一角缃自那满地淡粉嫣红的中隐约透，似有一团隆起之，月寥灯疏，远看并不真切。

“何事慌张？”声似醇酒，涓涓潺潺。

小童心下几分奇异，倒也无惧，提了丝盏上前便要看个仔细。待拂去层层落，却竟是一个凌包裹的襁褓，适才隐约所见的缃便是这襁褓所用织锦颜，襁褓之中一个婴孩双目垂闭，若非嘴角上一丝目蜿蜒的血迹，那安详寂静之态竟要让人误以为是跌了香甜梦境之中。

小童大惊，伸手便探向婴孩鼻下，那气息弱得竟是有无了。小童急得顾不得自己量尚未足，抱起婴孩舍了灯笼足便向林外白墙黛瓦踉跄奔去。

长芳主无视凤凰，携了我转便要走。

“弟于屋外林中发现了这小娃娃，恳请师傅救他命。”小童见那婴孩气息渐弱，同受般发青，面上泛起一层揪心之苦。

夜风拂过，遥见一朵的光渐行渐近，似海上飘过的一。待那朵光分拂柳近前而来，却原来只是一盏丝帛缚面的灯笼，蒙昧的橘黄将提灯的人儿拢在光正中，看其人上总发，竟是个垂髫小童，抬眸望月，红齿白，清辉满目，竟遥遥将那天上人间独有的月也比了下去。

善我两界关系也未可知。”

闻言，凤凰眉梢微挑，眸中波光摇漾如线，笑涡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过浅塘，涟漪泛泛，“改天便是后天。”

已是三月末梢的夜，一抹下弦月儿纵是再清亮，投在那沉黑的夜空中便也成了画笔上恰巧坠落的一滴钛白，堪堪便要淹没在那墨的笔洗中，静谧而沉香。一林盛放的海棠亦抵不过这的暗，早已沉沉睡去。

番外——光

长芳主眨间已变着一素纱裙，脸铁青对我下令：“跪下！”

老神仙手中一串珠，平心静气粒粒捻过，“这却不是什么小娃娃，乃是佛祖座前一莲，误了因果转世盘，接引灯灭，由是，方从光的间隙里错落在我三岛十洲上。其元神本该冥灭，若挽其魂魄……洛霖，你慈悲世间万，须

“跪下！”

“师傅！师傅！～”声声疾唤伴着廊外慌的脚步频传内，屋内挑灯之人却恍若未闻，专注于手中页椟，光未曾移过半厘。待小童破门而跪于前约摸一香后，方才抬了抬眉，放下典籍，一张骨仙风之面，鹤发童颜，难辨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