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话饶是我用了法术亦听不是十分真切，时断时续。

木桩在我面前合拢得严丝细痕迹了无，我正待照那穗禾适才所依葫芦画瓢一番，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便疾疾竖起耳朵，用了些法力趴在木桩上凝神倾听。

“非也，幸得……不同于一般……七魂七魄，尚多一魄……为……盘回所用……穗禾族上近日频繁可有注意周遭异样？”

“老君那里倒是有灵丹……只恨我不便问他讨要，六殿知，座上的那位心有七窍，盯得，我若问老君讨丹，他必定不半日便能知晓，届时此……败无疑……这是界的灵芝圣草……过去，界长芳主曾让我鸟族蒙冤百年，心有亏欠，我此番问她讨要此草，她便不好推拒……但是，她手上也不过仅有三株，还是过去先神留下的，如今能此草的……除了……别无他人……此女既痛下杀手，又如何……”

“如此，只好拿这灵芝圣草先行吊着……其余也无法……倒是难为穗禾族上一片痴心四奔波……”

“穗禾惯来小心，但不知为何今日心中一直惴惴难安，还是先行一步……这秘外未设结界是否不妥？”

满面土屑轻轻刺着我扎着我，迫着我一一抬起来，仅仅一，我便又俯面趴回地上。有

“穗禾要多谢六殿才是，此番若非六殿于混之中明手快，又如何留得住……”

说话间，木桩突然开裂，幸得我闪快，化成了一滴珠混迹在周遭草叶之中，但见穗禾步秘巷，犀利的目光左右警惕看了看，最后停在我栖的这丛小草上，似是凝神仔细将此瞧了瞧，终是没能看什么，只好转撤去。

我凝神看了看，认竟是于那场婚礼之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十殿阎罗之一——排行第六的卞城王。但见他回仔细将那木桩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丝毫破绽之后，又挥手移了些四周的杂草将其掩盖，若非细看谁人会在意这路边被伐断的一棵木桩，更不会想到这木桩下还另有玄机。

木桩豁然自里打开，一盏冥火倏忽亮。我踏其间，那木桩又在我后悄悄闭合。我脚下踉踉跄跄磕磕绊绊地向前走去，最后，终于在转角被脚下裙裾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跌到了燥的泥地上。

女的是那穗禾，男的……苍老浑厚地陌生，我提起的心又沉沉地溺毙在潭里。

待她走远，我方才松开鼻息，呼一长气。片刻后，木桩再次裂开，自里面踱一个男。

卞城王渐行渐远，直到他瘦的形隐界暗红不祥的天里，我方才摇摇晃晃自那草叶上落下来，变回原本形。

“此话差矣，若设了结界，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摆暗示他人此有异……”

有两个说话的声音！一男一女！

我俯贴在那木桩圆圆的断面上听了又听，确认没有任何响动后，方才伸手沾取一滴要依照方才穗禾所作描画那年，怎奈手指却一下不听使唤，连指尖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我自压下心那个盘亘了十二年的奢望压下那些久久不能平息的澎湃念想，用左手大力地握右手的手腕，勉平复下颤抖，一圈一圈重复描绘了一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