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地给我上好药后，面越发差了，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扭便往外走。

“降术？降术……我亦中了你的降术，为何你却不来解？”他垂凄然一笑，“你能放开我，我却永远放不开你……”

从来不知小鱼仙倌亦有暴的一面，我难免一愣。他却不抬，两看着我被三昧真火燎伤而纵横错的伤痕。他眉宇一沉，嘴角抿，给我上药也不似过去那般温柔，倒像是报仇一般，用药膏狠狠地一下一下刮过那些烧伤，疼得我泪都要掉下来了，却不敢吭声气，只好自忍着。

我怔然，只听到他的中隆隆作响，“觅儿，不要再让我看你的背影了，好吗？我在等你回，一直在等你回，你知不知呢？我说服自己，只要我纵容你放任你，只要我日日睁一闭一地自欺欺人，只要这些能让你开心，能让你的好起来，你便总有一日会看见我的好、看见我对你的情。可是，为什么你从不回呢？为什么你宁愿被他用三昧真火焚烧也不愿意来寻我的怀抱？”

我慌地推开他，“你说什么？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过他！我恨他，我是恨他的！”我忽然觉浑一阵寒冷，从骨里生的寒凉，我抱手臂想要给自己一温，“我只是中了降术，你怎么不明白呢？”

一捉，臂上伤痛猛地袭了上来，我倒一气，“嘶——”

他也不回地僵直着背，冷冷：“不要说了，什么也不要对我说。”半晌后，他轻轻叹了一气，轻得像一片过的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为好。越清晰越受伤……”

自从这次火中逃生后，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去界，我怕看见他，也怕他看见我。我也总是避着小鱼仙倌，不忍看他，亦不忍他看我。

在我意识到时，我已疾走几步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小鱼仙倌……”我唤了他一声，却不知如何继续，亦不知自己拉住他想要说什么。

他垂目看了看我攥着他衣袖的手，似乎在犹豫什么，最终淡淡地：“放开我吧。”

我什么都不明白……

每日里，我只是喂喂魇兽，草，数着小鱼仙倌带给我的凡人祈愿条，下界布施一下雨。有时想想，凡人有了愁苦便向神仙许愿，神仙若有烦恼又向谁许愿呢？

他看着我，中黯淡无光，似乎万念俱灰，“时至今日，你还着他吗？”

“仙上莫要瞪我。离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天帝陛下这么多年对仙上如何，别人不知，仙上自己难还不知吗？”看她大有路见不平刀相助的架势，我正在岔开话题，却听她脱，“听闻鸟族的首领近些日便要定亲了，仙上什么时候和

我瞪了瞪她。

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依言放开了他的袖摆，许久后，他却不走。我默默转回房，刚走两步，便听到后一阵轻风，是他回抱住了我，“觅儿……”

“自然是向天帝陛下许愿！神若有什么愿望，天帝陛下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替仙上达成！”离珠一脸崇拜地说起小鱼仙倌。

我看着窗外的去絮分开合拢，合拢分开，心中一时空得像被掏去了心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