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楼。

若是后者，也太令人不寒而栗了，而且邓归庄若不是疯得不轻，怎会乖乖自缢。

“难是自杀？”

邓归庄的尸首已从梁下取下来了,记得第一次来邓家时,此人不修边幅,发蓬蓬的,这次发却梳得一丝不，脚上鞋得铮亮，上一件海天青长袍亦是簇新平整。

那下人木呆呆地摇：“不喝，我家先生只喝银针，平日待客只用陈茶，这碧螺是友人送的，因是明前茶，茶极好，

王彼得早前已行过简略的尸检，衣领里缢痕清晰可见，略一翻检，尸首表面不见其他伤痕，从指甲和尸斑率先现的位来看，应是窒息死亡无疑。尸首侧有了一小截的烟，已被王彼得用纸袋固好，捡起一看，是长乐牌。

他收回视线,三步两步上了楼。

贺云钦端起茶几上那杯茶端详，里面茶叶团团碧，横斜有致漂浮在清绿的茶汤里。

贺云钦了客厅,果然看上次那个领他们屋的下人惶惶立在一边,茶几上摆着一杯未饮的茶，旁边搁着一只西洋珐琅烟灰缸，然而里光亮如新，半烟灰都无。

第66章

他问：“你家先生平日喝碧螺么。”

他满腹疑问下了扶梯，从怀中取袖珍手电筒，细细在房中每一个角落盘查一遍，然而一番检查下来，房间里并无上回使用杀人工留下的钉痕及细绳纤维，不觉呆立在房中。

是碧螺。

走了。

屋主人的死讯尚未传开,邓归庄的寓所外仅有王彼得的助手及贺云钦派去的底下人把守,报了警，警察暂未赶来。巷静悄悄的。

“王探长。”那下人走近，一开牙齿便直打颤，“我们先生是、是怎么死的，不是被人给害的吧。”

他疑惑地看向地上烟。

贺云钦在路边停好洋车,刚到门就遇到王彼得，他刚勘察完屋来,一见贺云钦就：“邓归庄死亡时间是今晨六左右,当时我助手尚未过来。邓归庄下独居，家中只雇着一个下人,昨天傍晚邓归庄说这两日要静心事,让下人去住几天,下人正好要回家照料老小，便回家住了一晚，今日又忙着给母亲抓药,到傍晚才拎着菜屋。邓归庄是在二楼书房里上吊的,但现场跟前几次有些不同。”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彼得望着房梁，“可如果是自杀，这烟又是怎么回事，是邓归庄完烟上吊，还是有人在边上烟亲看着邓归庄死了才走？”

他起环顾四周，屋内有一扶梯，估计是王彼得为了查看房梁临时来，便搬过那梯上去，一看才知为何王彼得说这次跟前几次有不同了，因为从房梁上的灰尘范围来看，这次死者的挣扎时间和幅度较之之前小了许多，怎么看都符合正常自缢的痕迹。

他蹲到尸首边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