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的余地！看到这样顾周氏越发气不打一来，当即：“你们一个个都不会事了么！如今只会挤在祯娘床前，别的再没一用了！”

好在何太医真是个医者父母心的，一时失神后就不再多看，赶忙放下帐。与顾周氏隔着屏风说清楚祯娘的病症，又开药方，这才忙不迭地要走——竟然是一会儿也不停留的样！还让顾周氏纳闷：莫不是今日何太医还有别诊？

“夜将离，你们两个照看大小，红豆微雨你们两个去厨房促，要和银耳百合粥来，多少让祯娘舒坦一些。至于其他人的，也别在屋里打转，再有一会儿，祯娘只怕不过气来！”

顾周氏这时候不能与人发火了，当即：“还愣着什么，夜将离，快快把小的帐幔放下来。你们年纪大些的都到后房避开，只留下小丫鬟们照顾——可以让人去请何太医来了。”

说话间顾周氏已经坐到了床边，见祯娘竟然是迷迷糊糊的样，虽然醒着，但是思绪并不清楚的样。拿手去挲女儿脸额，立刻倒了一凉气，当即心痛：“我的儿！怎么成这般！昨日就没个人察觉？”

不说这话，只是休整功夫就有婆来：“太太，何太医到了，就在宝瓶轩外候着。”

自然是没人猜中何太医怎么了，上上下下都忙碌着祯娘的病呢！祯娘

小丫鬟果然微微揭开了帐让何太医看个分明，只是这一看就让何太医一时失神：长发青丝，黛眉翠羽，姿容秀，明明是暗暗的帐里，祯娘却是雪白地发光的样。等到回过神来，何太医连声暗说‘罪过罪过’，实在不晓得哪里有小娘这般模样，倒是一下让人说不话来了。

这时候坐在屏风后的顾周氏才连忙声：“医者父母心，这世上哪有避讳医生的！何太医自然看得。你们还不快快打开帐，让何太医与小瞧病！只是仔细别全打开了，若是招了风，不是要加重了病！”

小们的屋自然不是容易就能的，这何太医常常在后院走动，晓得忌讳。到了院就停了，先让人禀告一番，若有什么要避开的也就提前避开了，免得冲撞。

说着顾周氏自己也躲到了一架紫檀透雕隔纱屏风后坐着，等到何太医来的时候就只见一些婆和几个七八岁的小丫鬟了。小丫鬟也不是愚钝的，见人来了，立刻给帐幔掀开一个小小角，托祯娘的右手腕。

何太医只见祯娘指甲上还有钿拼的图样，致得不得了，只觉得有些唐突，连忙让小丫鬟用手帕罩上，这才诊了一回脉。然后沉半晌：“脉象已经有了五六分了，只是要准，还得让看看小的气如何，不然不好定夺。”

祯娘这时候只觉得浑疲，耳边的声音也觉得离自己甚远。整个也是不停地往下坠，只是晓得是娘亲为自己担心，想说什么让她宽心，但是嘴就像糊了浆糊，张也张不开，到最后又忘记自己能说什么了。

所以她也不知这时候满屋的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伺候小伺候到了这个样，是什么样？生病了居然没一察觉！直到第二日不成样了才晓得！顾周氏发怒了，只是一句‘要你们有什么用！’就是一惊雷，在场的忙碌起来也是嘴发苦，只怕待会儿就有一刀落在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