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着还有小厮分作左右两边放烟火，随路放慢吐莲、金丝、一丈兰、赛月明。不只是祯娘家这样，一路走百病的大人家妇女都是这样。所以远远看来竟是不比方才大放盒来得失。

张姨摊手：“我的姑，你当我只用同你一般享清福呵？我家里人虽多，但多得是酱油瓶倒了也不扶一下的。我去走走，丢下这两个业障在屋里，谁看着？到时候丢了怎么办？咱们小本生意，可不敢折了本钱！”

张姨方才不动了，顾周氏与她闲话：“今日可是元宵节，我家只我和祯娘两个也来走百病。你这里有儿媳女儿的，怎的不往那边去走走，在家些甚么，有什么趣味？”

顾周氏见了立刻：“张且住！一瓶两瓶取来了，那是人家开了坛打过的，或者还掺了别的。勾谁吃？要吃的话，你且取一两坛儿来。”

这张姨原本是与顾周氏一同在王夫人跟前丫的，当初同样的外嫁了。只是家里远远不如顾家富贵，平常说起来都是艳羡顾周氏。可是她如今儿女双全，孙也已经世，不知顾周氏又艳羡过她多少次了，这又如何说呢。

顾周氏因着和她少年相时光，明知她七八糟的事儿的多，却只当作不知，依旧是照常往。

张姨笑着：“一个是租了我家城南房的县里人家，如今欠了一年的租钱并二两银的外债，算上利息实在给不了，便把家里这个女孩抵给我。只有十一岁，个使女使唤很合适。另一个是后一个大人家家的媳妇，因着举家搬迁，一下仆从就遣散了，她就是其中一个。”

大约走了一会儿，穿过大街，正好到了顾家住的多喜巷附近的荣喜巷。这儿多得是盛国公府有脸的仆质了大院居住，其中还有许多顾周氏熟识的呢！到了一，顾周氏便：“正好到了你张姨家附近，咱们去问几句。”

顾周氏看了那两个女孩一，因问：“两个丫是谁家卖的？”

他所嫁的男本是个大夫，只是算不得名医。拿回来的钱，养活老婆孩自然足够，却不能多富贵了。这张姨在盛国公府里是过惯了好日的，自然心里不乐意。于是她用着嫁妆也一些小生意，有赚有赔，还算过得去。

最近几年她的事情越发杂了，迎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还跟着老公学会针灸看病。就说这说媒一样，就不是简简单单说媒。常常说媒，特别是私媒人家，往往还着人伢。

等到张姨真个要去取一坛酒来，顾周氏又赶忙：“张别费心了！刚刚是与你玩笑。我和我这个丫是刚刚用过心茶过来的，并不用这些，你只把茶拿两杯来就是了。”

这便是分咐两个小厮打着灯先行，迤逦往荣喜巷来。小厮先去打门，张家人已是快要歇下，房中还有两个人家卖的丫，在炕上睡。只有一个老，唤作老张的在门房坐着打盹儿。此时立刻叫醒主家，又去慌手慌脚地开门，让顾周氏和祯娘来。

张姨匆匆了衣裳，见是顾周氏母女两个。赶忙让老张旋戳开炉顿茶，挈着壶往街上取酒。

车、骡车了。走百病就是要走路的。

说到这里她对顾周氏：“问了这些什么？难你顾太太会买这两个不成？你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