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然说明还是有些家底的，也就用不着签什么‘租契’了。只是伤动骨是免不了，正准备把这里的房卖去，换另一。这样一一，得了钱财，再家里凑一凑，也就足够还债了。

顾周氏和祯娘自然不知外有人因自家起了角，母女两个共坐了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然后两人的大丫红衣、翠袖、将离、夜四个，并其他丫媳妇婆婆另在几辆车上，堵了半条巷。

顾周氏见了便推辞：“何苦要你费心！本来就是来庵里法事的，自然说不着什么孝顺了。又有你们本就是家人，献这些什么的，竟是不像！”

顾周氏大概觉得这两个姑是有事儿上门，不然平白无故的什么来奉承，要知自家从来不叫尼姑们家去啊。果然，寒暄了一会儿后，赵姑便商议要不要印经书散发，也是为了先顾大人祈福的意思。

这在大堂里，所有丫鬟仆妇都来听。祯娘不喜这些——原本好好的佛法全成了一些果报故事了。原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自然是应该的，是劝人向善的。只是事事都说成是这样，又是还要拉着，倒是虚假地过了。

到了三圣庵门，远远便听到了钟鸣鼓响。顾周氏和祯娘下车，庵门外就有三圣庵庵主慧慈师太带着众尼姑在路旁等着。见了顾周氏和祯娘慧慈就先唱了佛号，：“两位女檀越有礼了。”

更不要说三圣庵西边，有广如庵的田亩，其中豆有棚，瓜有架，就是冬日里也有生机。说是三圣庵内的尼姑自己耕，以自给自足。说来尼姑庵里师太们也分尊卑，祯娘就只见过位置最低，专活的扎尼收拾这些菜园。

车行多喜巷，外有些街上的人见到是这样的排场，都是哪家贵亲的女眷门，还站在两边观看。那些小门小的妇女，也都开了门，在门站着，七言八语，指手画脚，就像端午看神会的一般。只见一片车人浩浩，正是锦绣香烟，遮天压地而来，同时却是鸦雀无闻，只有车蹄之声。

顾周氏携着祯娘并其他跟随着的与慧慈等人往三圣宝殿去，先是拈香礼佛。过后顾周氏便与慧慈了内室商量之后两三日的法事如何如何，祯娘也在一旁听着。过毕，这才是听人讲经说法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此的缘故，顾周氏不愿这两个姑多，到了如今，连两人的法号都是不知的。却也不知这平常不走动的两人，为什么这晚间还来上门。

不多时，已到了三圣庵门。三圣庵位在金陵城东，周遭不见多少建筑，多得是田数百亩，沟洫浍川上，堤柳行植，与畦中秧稻分同烟。说到景，绿到夏，夏黄到秋——由此也大概可知季节，望绿浅，为事浅；望黄浅，又为秋事浅。若不说内里，只看这些，祯娘还真觉得有些佛家返朴归真的意思。

赵姑、李姑两人来问安坐下，手里还提着方盒，这时候就把小盒儿揭开，：“庵里没有甚么孝顺，庵主让咱们拿得施主人家几个供佛的果儿，权当给太太小献新。”

这样的事情，直到晚间才算歇了下来——偏偏晚间时候还有姑在顾周氏和祯娘门打门。红衣去开门，是三圣庵里的赵姑和李姑。这两个平常专门迎客和外与贵家妇女讲经的事儿，最是齿伶俐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