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挂了几把钥匙，其中就有这螺钿柜。她摸那把钥匙，了锁，咔哒一声，那把大锁就开了。螺钿柜的第二层就有一个大大的钱匣。与外祯娘梳妆匣里放的都是铜钱和碎银不同，这里的银都是成锭或者一个元宝剪成两半的。

夜她的额：“你不常碰银钱，可不晓得外的小胆大着呢！为了半两银真是什么事儿都敢。”

夜和鸢尾脸上一红，便拿了那个十两的银锭。找了着外门的妈妈，托付给了外的小厮。外的小厮竟是人人争抢这个活计一般——本来就一个个把内院的丫鬟当作是仙女一样的人，心甘情愿替她们事。又有这件事是给了银替大小办的，中间也就有油可捞了，这样的活儿谁不争抢？

鸢尾拿起半个元宝就问夜：“你说这个是多少，够不够去买小说的东西。”

等到下午间，果然就有个婆送来了四五样清漆，每样都装了几斤的样。祯娘是满意的样，先让人把这些放在外杂屋里。又问：“外那些胭脂粉的都用些什么颜？”

祯娘听她说，又想想自己曾经化妆用过哪些，便：“那咱们有多少——我记得咱们常常自己一些玩意儿，那就应该也有这些颜罢。”

红豆最知这些，立刻扳着指：“那也有许多，螺黛的青黑、额黄的黄、还有胭脂的红——这红还有许多不同的，依着浅来分的。我记得钿还有蓝、紫之类格外艳丽的。”

开螺钿柜。

夜指了里的一个戥：“你自个儿称一称便知，只是够不够的我也不知，我又没买过这样东西——别说我没买过，我家里和府里也是没见过买过的。”

红豆：“确实是有的，平常都收在巷里，儿要的话起来就是了。”

底下的女孩如同云山雾罩，不过自家小的话，只听从就是了。直到第二日，祯娘不止把化妆品的颜找了来，还把自己画画和染坊里的颜料都找了来，全都放在自己院廊下。

站在门的一个妈妈几乎笑得打跌，远远：“姑娘还是拿那个十两的银锭罢，这外清漆能有多贵？只看咱们的家就是了，就是最上等的也有数。二十几两银能买不错的了，只是这钱多付在木和工上，这清漆只要不是一桶桶要能值多少？”

祯娘心中有了主意，：“你们再让外的小厮跑一趟，去那些染坊里，把他们染布的颜料各颜都买齐全，我自有用。”

祯娘只拿了清漆和各颜调和，觉得不错的就给丫涂抹在指甲上——她们这才知祯娘是要指甲油。一个个都兴致盎然起来，要知原本的指甲油可没得这样多

鸢尾提起戥：“我又不买卖，也不像你着小银，哪里认得这个，还是您老人家受苦，自己称一称罢！不过要我说也不必称了，你只拿着这银让外小跑，难他们吃了熊心豹胆，真敢吞了咱们院里的银？”

然后一边称银一边：“二十七两八钱一分——也不晓得够不够。若是多了，外的小吞下个一钱两钱的自然不算什么，只当是跑儿的使费了。就怕到时候银不够，再来问咱们要，倒像是咱们没见过世面，脸红不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