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说的顾周氏，即使她当初没有丈夫心的困扰，但是这些年还见得少了么。文妈妈见她这样便接着：“不怎么说，你是祯娘的母亲，一开由着你开也好些，这样再有一个纯熟些的婆教导，这就越发没错了。”

明明夜已经了，安乐堂里依旧两者灯火。顾周氏心里焦虑，旁边的文妈妈却劝说：“你这些日也太心急了，也不晓得怎么发愁到这样。你只想着万事都已经齐备，再没有什么多想的了——话说你这个母亲还能什么呢？该的都了，以后自然是祯娘自己的日。”

金孝就直言：“就照着三十二抬准备就是了，正好是半副嫁妆，说去敞亮好听！到时候什么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压箱银，瑶儿都是有的！绝不差什么！”

“还有夫妻之，与其指望我，还不如你细细与祯娘说。我与那人没得半情谊，但你与你丈夫却是夫妻相得，尽够说了！不过那些与其他妾室相的理我还知不少，那时候我与府里姨娘周全倒是多了——你也别皱眉，都想着周家姑爷能从一而终，只是这样的事儿却不能想死了。理你也明白，实在太难了，况且不由己啊！”

顾周氏说的大事是自家女儿不通人事，着理这该由母亲的自己或者哪个嬷嬷亲自去教导的。不晓得是不是祯娘一惯显得不像个少女，顾周氏竟是险些忘记了。要不是金孝家的今日提了一句‘避火图什么时候准备’，她真是就能丢到脑后——然而明明这些日就是围着祯娘婚事准备打转的。

听到顾周氏说这些，文妈妈便引着她想些事儿，也好过总是胡思想，因此：“这有什么，本来提醒着你一些想不到的事正是我们这些人的作用之一。不过这个事情也不小，你有个什么章程？”

文妈妈却是摇摇：“当年的事儿你们不知，其实我也不大纯熟这些事情——我又不是什么人。那人得我不过是为了打理家事，对付外际，不至于他家太太常常丢丑，至于亲近是没有什么的。”

见顾周氏也是为难的样，她脆：“你也是嫁过人的，虽说寡居十多年，但是这事情不明白？这个事儿虽然大家都是羞于开的，但却重要。哪怕似祯娘这样生的儿一般，只要不通这些，时日久了难姑爷不会厌烦？”

上上等来，也能凑二三十台——若是宽松些来四十八抬也不是不来的，不过没得那个必要罢了。

顾周氏没得话说，只有赞同的，不过这时候忽然：“哪里还用请别的妈妈，那些不熟的祯娘只怕尴尬，还不如你来！有什么为难！”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能说是人同此心罢。金孝夫妇此时为女儿准备，虽然不可能有顾周氏那样大的力量，但是父母心思是一样的——这两个在这里费尽心思，顾周氏也是在家里殚竭虑啊。

文妈妈因为与顾周氏年轻时候有旧，偶尔这些醒她的时候会直呼其名，或者就是你啊你的。顾周氏原本混沌的脑总算清醒了一些，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全然放下。

她只抓着文妈妈的手：“文，这话的理我如何不知，只是生儿育女，到了这时候心绪不是能够着理来的，该是焦躁的，我依然焦躁——话说昨日我才想起来忘记这个大事，可见我这些日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