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大却是：“正是才过年，还是正月。要不说是过年难呢，人家家里要过年，难得挤银来，可不是就要耽搁这营生了——银到底收回来了没？该不是有人趁着年关卷铺盖走了罢。”

捶。

但是这一回才从家里来心里就闷的慌，想着下一回假是什么时候了。饶是周世泽这时候也不

周世鑫却是满不在乎：“谁他们难不难！不然当初不借这份钱使，不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卷铺盖跑路，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若是没与几位坐地虎通过气张四怎敢随意把银放人，任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太原！”

周世鑫是一个惯常在妇人上下功夫的，别的时候他提这样一句只怕圆大早就警醒了，知他这是要摸人家妇女。但是到祯娘上她却没想到，一个是周世泽原本与他相，不是那酒朋友，倒是有些意思的。

另一个是她大概晓得祯娘是个正经人是也，原来说话的时候就知了，决计不是那等受个男调就三魂失了六魄，浑的。连她都看来了，就不信周世鑫这个老手看不来——这上他可是再通透不过了，正是脚底板上打一下，上就响的人。祯娘又不是手帕巷里的儿，几两银还能让人砸开！

说到这儿周世鑫不愿再兜圈了，便于圆大：“有一样事与你说，我那族兄弟周世泽拜托的。他这一径往大营去了，一月也难得回来一回，偏他大娘是才来太原，没得什么际，许多事也摆布不开。外还有个老妖婆，不晓得什么时候作怪，便托付我与你这个嫂说一声，有时候互相走动说话，也是你的照顾了。”

因此圆大真以为是有这样一个事儿，况且就是没有，她也不能去问周世泽有没有这回事呀。只是应下来：“这个好说！他家大娘人是没得说的，既知礼又随分，我本来就是想与她往的！”

可周世泽是正经的卫所弟，比起周世鑫来可得多。还当着千官，所谓民不与官斗，惹急了他，他有的是办法整死一个普通百姓——或许周世鑫这样的富商不容易，但是让他难过那就是手到擒来。

周世泽这时候自然不晓得有人惦记他老婆，只是满心不乐地到了大营里。先是在指挥那里销假，然后往自己营房去。原本他是个再随意不过的，在大营在家里本来没甚分别，甚至大营里兄弟多，大家一起胡侃的还比家里一个人玩儿有意思一些。

且周世泽可不好惹，周世鑫在街面上认得一些打名声的，这凭借的是他的钱，以及一个卫所弟的名——虽然他这时候并不是卫所里的人了，可往上数，祖宗们都是同僚呢！而那些太原地面上的地蛇，往往都是卫所人家除了继承武官位置以外的其他弟门闯，闯来的。大家可不是有香火情。

又是很殷勤地让小丫打，亲自了条的巾与周世鑫脸。周世鑫只像是无事一般：“今日倒也没什么，还一拐脚去了一趟赌场那边。那里问张四要了一回上月那些重利债的利钱，怎的迟迟不送来。”

便在一张凳儿上坐了，让人上心上茶。圆大见周世鑫来了，也是连忙起。忙问：“今日铺里事儿不多？听底下小厮说你早间就门遇缎铺里的掌柜对账去了，回来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