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祯娘吝啬的‘婶娘’却不觉得自己哪里想的不对，反而：“那都是哪年哪月的事儿了，也不看看如今。世泽侄儿独苗一支，不倚靠亲族兄弟难还倚靠外不相的？况且这些年不是也的好好的。老太君都对个小辈这样客气，怎的还摆起来了。”

说着祯娘就拉着圆大到了旁边一个耳房里休息——这也是一整日应酬，实在想要有个休息了。

这时候那位婶娘就看得见了，靠里面一人榻旁边就立着一样摆设，正是晶嵌宝厢银人一座，有玉珍珠伞一把，并着珊瑚珠。那个大小，只怕光银就要好几百两，何况银

晓得自家这妯娌不够聪明，却不知脑这样简单。另外一个鼓楼东街周家妇女本不能解释，这里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要把这些年老太君打的主意说一遍，那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

只得：“你不晓得里事儿，还有好多缘故呢！况且不看这些，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世泽家里就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比起家里已经是天上地下了。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呢，不人该不该这样，总之这般了家里又不能如何。”

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若不是实在拉不下脸来，只怕是要上手的——最后到底还是怏怏地走开了，那个在祯娘赴酒宴时候说过要合伙生意的‘婶娘’也来了，小声同妯娌：“人家说越有钱越吝啬呢，你看看这样的摆设，只要拿一个来就多少了，却不肯照顾亲戚。”

祯娘也不知内房里有这一段话，和圆大在小耳房里坐了一会儿，算是忙里偷闲，也只一会儿就从那边来。这边正在待客，她这个主人家总不能一直见不到人影罢。

听到这一‘婶娘’是真的丧气了，她这人说什么规矩礼仪果然是虚的，只会是如何有利于自己编如何想。但是说到实实在在的权势、钱财她们立刻就能信不疑，而且屈服。摆在面前的就是周世泽家有钱有权，只问你低不低，那当然是低了——她这样的人，一辈抬也没几回。

旁边的一个倒是比她要想的正常一些，：“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是老太君的一事，要是你家有这么一门亲戚，你怎么想？反正我是要打去的。就算因为面要给面，里也绝不会留。”

在祯娘躲懒的时候，鼓楼东街的几个妇女正打量她们所在的内房，实在是可看的东西太多了一些。一对上有宝盖珍珠络索的嵌宝银象驼晶灯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炕两边几上，放宝光，不要多识货也知这是好东西，看的人心里扑通扑通，恨不得全是自家的。

等到再内房这边，祯娘来回走动，也就是照顾各客人，一时之间笙歌聒耳，锦绣盈眸。直到更晚些时候，中人也玩的疲累，就暂时停歇，祯娘又引着众女眷去了小厅。

祯娘在小厅里摆了几席酒，这就是个宵夜的意思——这边小厅布置地雅致，几上缀着山石的小盆景，俱是新鲜卉。又有小洋漆茶盘放着旧窑十锦小茶，又有紫檀雕嵌的大纱透绣草诗字的缨络等。

也不必解释，祯娘看了看这边内房，吩咐将离几个：“你们在这里伺候太太们，一定要十分尊重。我和圆大去旁边坐一会儿，一会儿再过来，中间你们看着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