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和后屋中间的这块空地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苞米，房屋两侧能看到一片地瓜秧，这是北岔人最喜的一作，磨面来虽然不好吃，但是十分抗饿，家家都在房前屋后了不少。

蓁蓁自然是早会说话的，只是之前家里人都忙着在山上找吃的，在家的也要在看孩的同时收拾家里，谁也没空教她说话。也就是这两天桂带蓁蓁的时候，随教她说话，蓁蓁假装大，学了几天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蹦。

李老太也忍不住叹了气：“不都晒了些蘑菇嘛，再说地里面多少也有些作，虽然天旱长的不旺像，但也能对付一冬天去，也许等明年年景就好了。我听东说，咱们黑省这两年大旱，咱在山里耕地少不觉得，那些靠地为生的地方，都快绝收了。”

“哎呦好宝！”李老太走过来上炕盘坐在蓁蓁旁边，看着一边还有剩大半的果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光吃不见少呢？”

蓁蓁执意地放到王素芬嘴里：“吃！”

门一开，蓁蓁抬看见来的人，大大的睛立笑成了弯弯的一月亮：“！”

王素芬想起冬天大雪封山的情景多少还是有些忧愁：“如今夏天怎么也好过，就是家里没有粮的，光靠山里采的蘑菇和野菜就能活下去，虽然吃不饱肚但怎么也饿不死人，等到过两个月天冷了，山上的菜和蘑菇没了，那些没有粮的人家可怎么活？”

王素芬听了连忙穿了鞋就下地就要往外走：“我得嘱咐嘱咐桂，现在不活了少粮，我估计今年这供应粮指望不上了。”

了：“好闺女妈不吃，都给你留着。”

蓁蓁来这七个来月了，也大概摸清楚了年代。一九六一年，就是不刻意了解也听家里老人说过的那段历史，蓁蓁放下手里的果，爬到窗台上，探朝窗外望去。

“总该什么，虽然不能像在山上那让骇人听闻，但私下里些小动作应该没事，只是不知自己的到底能控制多少范围内的作”蓁蓁小脸上与年龄不符的沉思，蓁蓁琢磨了一会儿，就从窗台上爬了下来，躺到自己的小褥上闭上睛。

如今在北岔这一带，家家都是木结构的房里面糊了厚厚的泥，屋里的地面和外面院又没什么分别，平时只往地上洒些压着不起灰就行，长个草冒个芽之类的都是常事。

母女两人一个教一个大着学，时不时的爆一声笑，李老太躺在隔屋正觉得无聊，听见隔闹便下了火炕过来瞧闹。

王素芬不知这些弯弯绕，只当自己闺女格外聪明，她趁着这两天可以休息，便半靠在叠好的被上，哄着她学说话。

王素芬不以为意地说：“她一个果能啃半天，又这么小的肚，吃不了多少。”蓁蓁心虚地摸了摸鼻，睛往地上一扫，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颗小绿苗。

“这是要困了？”李老太乐了，拿起旁边的薄单盖在蓁蓁上：“好宝快睡吧。

王素芬看着蓁蓁认真的小脸，这才把蓝莓吃了，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蓁蓁上的黑发：“咱家蓁蓁就是聪明，这才几天就学会说话了。”

逗了会儿孙女，李老太又和王素芬唠起家常：“今年咱家提前收了粮，收成也好，等晒了苞米磨了面来差不多也能捱过冬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