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四个儿这么多孙，哪个都机灵，像明东明西那么刻苦的少，可像明北这样玩到留级的也是一个。

明北就是那么一说，被李老太骂了也不难受，李木武沉默地喝了盅酒：“还有一年呢，考不上中等木材解厂招工

明北终于忍不住把脑袋抬了起来，弱弱地为自己反驳了一句：“我哪里傻了？”

一听妹妹说上山，什么考试不及格什么留级的事明北都抛到脑后了，他咧个嘴直乐，又拿了一个饼来：“那我得多吃，吃少了上山容易饿。”

着他这个成绩上初三也考不上中，便和学校商量了留了一级，家里经常拿这事说他。

李老太瞅了恨不得把脸碗里的孙，更定了送蓁蓁去上学的决心：“可不能再让明北教蓁蓁念书了，咱家蓁蓁多聪明个脑袋，再让她哥给教的和他一样傻了可咋整。”

如今这个年代孩上学回家写作业都靠自觉，大人们家里外的活都忙不完，哪有功夫孩学的咋样。再说了，虽然李木武和王素芬都曾经上过夜校，也勉认个字还行，初中课本对于他们来说就等于天书了。所以明北整天没作业，在学校学的啥，家里大人都是两一抹黑，多说两句要好好学习，其他的也不知怎么他。

明北满不在乎地说：“别人也有初中的就能考上解厂的，肯定是李小卷的不好呗。再说考不上也没啥，大不了去红卫所拉木去，不行去大兴安岭也行，我哥的同学王虎今年就去大兴安岭了，说挣的可多了。”

看着明北垂丧气的模样，蓁蓁凑过来小声和他说：“哥，咱俩上山玩，我领你去个好地方。”明北闻言顿时前一亮，别看蓁蓁年纪小，可这两年每次和她上山都能遇到不少好东西，李明北总觉得自己白上十多年的山了。

李老太瞅着他直犯愁：“这孩心这么大呢，前年老李家孙初中毕业考解厂的时候都没考上，这不琢磨着你要是考上中以后解厂指定没问题。”

李老太听了立沉了脸，摸起烟袋就要敲他：“家里不够你野的是不是？大兴安岭多苦你知不知，咱这小兴安岭好歹还有人烟，那里除了山除了树就没几个人，再说那边也比咱这冷，一年到七八个月份都是冬天，这日咋过啊。”顿了顿李老太又苦婆心地劝他：“难我不知大兴安岭工资，从那拉木比这能多挣一倍，可那边太苦了，你瞅瞅你隔你刚叔从那呆了几年累成啥样了，你给我消停的吧。”

“不傻你能留级！咱家你可是蝎粑粑独一份！”李老太气势汹汹地吼了回去，明北又怂了，一想到过年时候一家人聚一起，少不得又得拿自己得留级说事，明北顿时觉得碗里的鱼都不香了。

其实明北不是不聪明，可是他太贪玩，以前有明南看着，放学还知个作业啥的，到考试时候也能提前复习。自打明南上了中，明北就像一匹脱了僵的野，上课的时候脑袋总往窗外瞅，下了课短短的十分钟之内都在学校后的山上钻一圈。至于放了学就更别提了，啥时候天黑透了啥时候才疯回来，整天琢磨的事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摸鱼，心思就没在学习上，就是大冬天的都不消停，趁着家人不注意经常把李明中拐去追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