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四个孙都长大了，明东自不必说，明西不知去了什么队一走两年除了没有音讯，只是每隔半年就会往家寄一笔厚厚的津贴，李老太第一回听到取款单

王素芬一听吓了一：“那炕琴上有的画咋办？是不是得也不能有啊？”

一句话就把明北堵的说不话来，李老太看着明北呵呵乐了一下，笑的明北汗都竖起来了，搓了搓上的疙瘩，明北连忙保证：“等我中毕业指定和人家说，不让你们心。”

明南笑着揪了揪她的小辫：“你这个丫片才多大，还能整到画。”明北吃完了一碗饭又去添了一碗：“我听同学说，现在那些会画的也都不敢画了，说是资本阶级腐朽生活作风，我看我们班同学有去贴大‘字’报的，就有批判这个的。”

明北见蓁蓁把矛转向自己，脸上又是甜又是担心：“哎呀你们别了，我不会和我三哥似的，木了吧唧的，有喜的人还不吱声。”

王素芬就不听这话：“你一天比一天大了别到说这话了，要是让人家知了你劲大，以后谁家敢娶你媳妇？这要是过日打仗啥的，你不得把男人打死呀。”

王素芬撇了撇嘴：“别人家都还行，就张德福家不是好东西，幸好去年张德福去解厂偷酒被逮着，以挖社会主义墙角罪名给关起来了，要不然蓁蓁蓁整天来去的，我可真不放心，就怕他把咱家孩扛走卖了。”

她来画炕琴她也为难，来了怕惹事来，不来又怕拂了咱家面，里外为难。我觉得咱脆别提了，一个炕琴有没有能咋地，娘就是惯着明南。”

蓁蓁兄妹几个都知明北两三年前就喜于晚秋，还是特别浪漫的一见钟情，为了能多见于晚秋几次，明北没少往解厂跑，还奋发图的考上了解厂一中。不过这事他没在家里提，兄妹几个谁也没给他底。

“这倒没事，家家都有炕琴，一大半都画了鸟啥的，要是拆画就得砸上的玻璃，谁也舍不得。”明北解释了一句：“再说咱这一片都知知底的，谁也不上谁家找麻烦去。”

王素芬应了一声，明南一听画炕琴还会给人家惹麻烦也不吱声了，蓁蓁知明南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炕琴的事，便凑过来悄声地和他说：“你放心，回我给你整几幅好画，到时候你只买些玻璃镶上就行。”

蓁蓁一脸无奈：“妈，你放心，我不到二十五绝对不结婚。再说了，就咱这一片人我也没有看上的呀。就你闺女长的这么俊还这么可，啥人能上我呀，是不？”见王素芬还要说话，蓁蓁立堵了回去：“妈你就别琢磨我的事了，我这还早着呢，要不您想想我四哥的事？瞅着他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可别像我三哥似的，上班好几年才说对象。”

李老太沉着了：“你说的是，这事是我老糊涂了，咱不能为了自己让桂她娘不痛快。那你明天就先给她把棉被送去，再唠唠嗑，别提别的。”

蓁蓁一饭差来，她一脸黑线地看着王素芬：“妈你忘我老有劲儿了，说实话就我俩碰见还不知谁输谁赢呢，他不一定能扛起我，我把他扔去倒是没啥问题。”

李老太这才满意的了：“行，你自己有数就好。”

明南朝他直乐：“好像你吱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