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伸展胳膊，动了动发酸的脖，笑：“这理我明白，夫人代的活计我已经完了，了差拿了钱我就不来了，你往后可要上心，谁让咱们是伺候人的？说来倒是亏得夫人看中我的手艺，不然这会儿哪能有太平日？”

阿蝉将全心思都放在手里的活计上，连中午饭都是锦绣给她带回来吃的，这几天赶慢赶想来明儿就能完，终于能松一气。人真到一定份上，当真是什么事都得来，原以为得三月底才能离开方家，如今倒好，在成亲前和这里有个了断，心都跟着松快了……

从方家来，阿蝉手里挎着篮，垂看着脚下，和林远南说：“明儿我就辞了工，往后想在家中多待阵，过段时候再找活。”

阿蝉噗嗤一声笑：“这有什么不能的？只要你不嫌跟我走在外面被人指就成。”

外面说话的声音不小，中间不过隔了帘，她们听得很清楚，锦绣侧首看了阿蝉一，心想这姑娘真是艰难，嫁个人都能生这么多事，压低嗓音劝：“阿蝉，你也别放在心上，过自己的日就是。横竖男人是你的，除非她大小不要脸，等着挨别人的指指。要我说，你倒是有福气的，林秀才跑不了，他要是真有那心思，你们也熬不到成亲了。只是怕这位小将怒气发在你上，往后寻你的麻烦可怎么好？”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几日不见，方瑶看起憔悴无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昔日红的面颊惨白，底一片青黑，上散发让人陡然一寒的冷厉。方夫人捂嘴泣，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果真是回报应？老爷了损人命的事，到来这一切要让阿瑶来偿还？悲痛击溃了她的理智，她狠狠地推了方老爷几下，哭嚷：“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要不是你，何至于把女儿搭去？”

锦绣重新低活，轻笑一声：“离了这里也好，这会儿方小把你当仇人似的，往后哪天要是一个不痛快，真找到你上算账，岂不是冤得很？咱们同这些富贵人家能讲什么理来？黑的白的，全不是由着他们说？找新东家的时候可得好好打听一下，免得又摊上这事，怪吓人的。我也不知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反正也没什么牵挂，饿不死自己就成了。阿蝉，我往后要是闲来无事能去你家串门吗？”

方府上下自是一片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方家再怎么防，这事还是传到绣房，方小为了林秀才茶饭不思累至病倒，让一众人唏嘘不已。这事搁谁上不糟心，看着都要成亲了，还有个人惦记着自己男人，不过自打姚娘那事后，绣房里的人有什么话都憋着……

过来瞧你一？但凡有骨气的就要活得好，把他往死地踩在脚下，让他这辈都翻不了。这世上又不是死的没男人了，不知有多少息人，你为什么非得扒着他不放？”

方夫人赶忙上前将女儿搂在怀里，不停地念着‘真是作孽’，方瑶看着母亲直笑，虚弱地说：“快别哭了，我没事，我好了。”人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昏了过去……

林远南满温柔，角上扬，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