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仍旧是孤孤单单。孤单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小坐片刻吃了两茶,酒便来了,跟着又上了几样小菜,桂
糖藕,豆腐酿,香酥熏鱼,酒香草
,
晶虾仁,还有一笼什锦糕,一例时鲜汤和一例酒酿小圆
,样样都
致适
,尤其是
雕酒,味
特别纯正,煨过之后
温醇柔顺,和醋中姜末的温辣辛香一
,既衬托蟹的
,又舒解蟹的寒
。
早在许久之前,慕云轻就常常捎带各山珍河鲜到我府上和我府上的厨
切磋,我虽在中都,也吃得上明前的梅鲚和
江的鲥鱼,九雌十雄的
蟹我怕是不比江南人吃得少,饮酒赏月吃蟹,曾经悠游的日
一去再也不复返。
慕云轻听罢笑说怎好绕过我这个中人,“得空一起去才好。”
我笑打几句哈哈。
南闯北味有无变化吃得惯否,是喜
酸一些的,还是要甜一些的?”
慕云轻和我聊起我的那批香料,我便和他说起在桃村的所见。桃
万顷,无人赏识,只能零落成泥,未免可惜,我和慕云轻详细说了桃
村的位置,“白老板若是相得中,不妨得空的时候亲自去桃
村走一趟。”我已无心再去沾这行买卖,却着实不想浪费了桃
村的遍地桃
。
我笑说都可,“如果有稍酸一些的更好。”
对面坐着的是同样的人,我却再也不是我了。
我觉得再可以不过,赞同:“蟹就是要这么吃。”
吃蟹是个快不来的细活儿,吃完两只螃蟹,时候已经不早了,窗外的湖景已淹没在夜里,明月未满,渔灯
,望湖楼离城里还有一些距离,回去该要更晚了。
其实我后来辗转调查过大将军慕义,不过因为年代实在久远,只零星查到慕夫人是江南人氏,慕将军战死沙场之后,慕夫人把慕云轻托付给世零陵王武旻,不久便随慕将军而去。这其实和母皇当年的说辞相差无几,只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编织
的故事为了给零陵王的儿
镀金,
本没人真的相信罢了。
所幸,这些年下来,我的酒量见长,夜风,足够我醒酒了。哪怕我真的醉
拿茶
净过手,手上的蟹腥气便去了大半,再拿香膏
过,味
就全然没有了,只剩下散不去的酒气。
雕酒后劲大,吃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在船上晃着,酒劲渐上来,我才发觉今日不当心酒吃多了。
慕云轻还和以前一样健谈,从南疆聊到北国,从西域聊到江南,又聊到了小时候,我认认真真地听着虚虚实实地应着。以前玉面闲王和镇国太平公主终日厮混的时候,也没有这般聊过这么许多,反倒是白风清之于初识的商贾武昭,能够心无旁骛心无芥地谈天说地。
慕云轻笑笑,
代伙计要两碟镇江香醋,又
代姜要切得细一些,多放一些无妨,又转过
来询我意见,“这样可以么?”
虽然命运波折,听慕云轻说起小时候,还是很温愉快的。我想起自己小时候,当时父皇和母皇二圣并尊,都整日忙于国事,
本没空
我,姊妹弟弟统统没有,上
哥哥倒是有两个,只不过嫡兄大我许多,庶兄就大我更多了,
本和我玩不到一
,那么多人围着我,所有人都捧着我,却也都远着我,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是孤孤单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