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虚、
护士接了卡走了,没过多久,便又返了回来。
“29号床病人,所有的卡都用不了。您欠的费用不少,要不叫叫家属,想想别的办法?”护士话说得礼貌,脸上却明显地有了鄙夷。
“真……真用不了了吗?”匡震庞再没了前次的底气,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重重倒在床上,有气无力。
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董家父女还真够绝的,提出离婚也就算了,竟然连他几年来私自积存下来的小金库都给端了,直接冻结了,让他变得身无分文,连治疗的钱都没有!他现在不是比不上亘仲焦,就是连街头的乞丐也没倒霉到他这份上啊!
十分钟前还在寻思着请最好的律师,多判亘仲焦几年的事情,现在看来,没戏了。能够治好自己的伤就不错了。
那种被打回原形,被推倒在地再狠狠踩踏几脚的无望,令匡震庞一瞬间失了魂似的。
直到,一个电话在他手机中响起。匡震庞想不出,在这种万人嫌弃的时刻,还有谁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你好,匡先生吗?”一个显得颇理性的男人声音在电话中传来。
“您是?”匡震庞疑问。
“我姓张。是这样,我们是新成立的一家律师事务所,规模不大,但我们的律师绝对有实力。当然,我们需要证明实力的机会。您的案例我们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到的,我个人觉得这个案子有一些挑战性,如果我能够将普通的故意伤害罪变成故意杀人,只是最后被抢救过来,那么凶手可能就不只是被判七到十年,而有可能是十几年,甚至更长了。”张律师冷静得像在跟匡震庞聊别人的问题。
“真有希望?”匡震庞如同在溺水的深潭中握住了一把救命稻草,“……不过,你说说吧,想到多少钱?”
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景况,根本就无力支付高昂的律师费,匡震庞就一阵气馁。
“报酬当然要收,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我说了,对于新成立的律师事务所来说,最重要的是成功案例。钱的事可以后谈,最关键的是,我得了解在你的案子中,我帮你改变被告的作案性质,创造律界奇迹的机率有多大。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可以先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给我听,我帮你分析分析。当然如果涉及到隐私你可能保留,但那样一来,必定会影响到最终作判断。”张律师坦率道。
以匡震庞过往的性格,在向对方讲述时绝对是大有保留的。然而,此时此刻如同世界弃儿般的他如同变了一个人,立马向张律师表态:“我从头到尾说,您帮我好好分析能争取判多少年。没什么好保留的,我全说。”
“那好,为了全面了解,能够从事情的起源说起是最好。”张律师声音依然不带任何感情。
“好。我是在六年多前结的婚,太太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怎么说,既然你是律师,我也不瞒你。我爱上我太太,确实跟她的家境有关,至于她本人,不丑,但绝对也算不上多漂亮。”为了让张律师对事情有一个全面而客观的了解,匡震庞果然愿意从最开始的源头说起。
“结婚后,我在董家的珠宝公司也担任了副总的职务,但说实话,平时并不算太忙,至少,没有什么重担会落到我肩上来让我去挑。多余的时间,我就跟圈子里的一些生意朋友聚聚会,交流交流。都说珠宝跟古玩不分家,很多对珠宝感兴趣的人,同时也有收藏字画古玩的爱好。慢慢,我也就增加了对字画古玩的了解,产生了一些兴趣。”
“我跟着一些朋友也淘了些古玩,放了一段时间后再出手,转手就能赚到几十万接近百万的增值。这让我对字画古玩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不过,真正让我变成一个玩家的,是生意场上另外一个比我还年轻一点的哥们。因为我赚得近百万利润的那个藏品就是在余韵园淘得的,我后来又去余韵园,刚好碰到这哥们也在。他不是余韵园的钻石级玩家,但却似乎认识余韵园的人,当即带我去余韵园的贵宾部,说可以成为贵宾,享受更多的藏品选择、更优惠的价格。他
还顺便把我介绍给当时贵宾部最漂亮的一位客服,郦采彤,让郦采彤负责跟进对接我。”匡震庞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