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
段正德静默半晌,忽而不在解身上的官服,而是回转身来落座在了外间的主位上,抬手拾起为他备下的热茶,轻啜一口后,忽道,“此事不能着急。”
他低声道,“即便他是封敬坤的娘家侄子也无妨,好在我是与封敬山结的亲,而并非是封敬坤。他们兄弟二人的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倒不用太过在意封敬坤。最重要的事,李安的死,没人知道跟我们有关系。只是不知你说的这个李缜,对他父亲死亡的真相又是否知情?”
“所以我才说李缜此人不能留。”
段崇南当即道,“无论他知不知道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他始终是李安的独子,对我们便始终有一份威胁。而且因为李安的死,朝廷将其追谥为武安候,这个侯爵的身份是落在他儿子李缜身上的。一旦李缜成了侯爷,又对他父亲的死有了察觉,那时对我们就更为不利了。”
段正德闻言看向了段崇南,“你心中有何打算?”
段崇南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不过他现在封府,想要动手还需好好筹划一番。我必须要让他与他父亲一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段正德蹙眉,沉吟片刻,道,“你心中既自有主张,那便随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叫人察觉与你有关。”
段崇南颔首,“父亲放心,我心中有数。”
第52章
“腊月二十九,正到了一年一度的年节时,京城内外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从九天之上飘零而下,给京城里里外外镀上了一层银装。
方圆百里,冰天雪地。天寒地冻之余,也让京城内的每家每户都聚到了一处欢度年节。
封家,便是齐聚在后堂内,陪同着封老太爷封老太太一同守夜,欢度年节。
酉时,后堂正中央的四足云纹青铜鎏金熏炉内正点着炭火,封家众人便围在炭火前烘烤着,一众侍人也围在一旁,点心、蜜饯、瓜果之物亦是摆在四周的案几上摆得满满当当,供大家畅吃。
封家大爷封敬山与二爷封敬坤相伴在封家二老身边,围着他们不时的说着话。但大多时候,是封敬山与封老太爷说着话,封敬坤只是旁听。因为他今日的心情不大好,尤其是这会儿一大家子人齐聚一堂,而他二房的嫡子封毓却不在。
想起封毓,封敬坤心中就气闷的慌。他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什么都不甚起眼,读书上更是让他屡屡操心的封毓这一次偏偏有这么大的决心与毅力,毅然决然的前去参了军,并且数月了,竟连一封书信都不发回来,叫他这身为父亲的,如何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