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压力、还是失败的情？

外天已经亮得如正午，她看了看时间，友善的拍拍他肩，“我上工了，先走一步。”

中午空档时她捧着手机坐在堂角落，一心二用赶着填写测验量表，量表的题目不难，不用过多思索就能回答，可是她已经过太多类似的表格，所以会不由自主的去揣测，自己的评量会落在哪一个阶层，她小心隐瞒多时的秘密，会不会在这些数字里无所遁形？

“这问券似乎是难倒妳了？”

再次见到宋以朗，是在隔天一早上班时。

他耸了耸肩，把冰丢

“笙笙？”看她落寞垂着脸，苏格走到她面前，习惯的轻拍她，像是在安抚一个孩。

因为她对苏格也有这样不该有的情，每一次见他都得藏得小心翼翼，要佯装大方、要伪装大气，让所有人看来都知，她是个正常的女人。

“我是想回值班室，但不知怎么会走到这，大概是直觉吧，想着一早会遇见妳。”

宋以朗一直是这么不加遮掩，直白得让人听了会面红耳赤，可偏偏他又诚恳，中看不到任何虚假，到最后段笙笙也习惯了，把这些话当他的说话习惯，不往想。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快速关上页面。

因为黄柏的事件，唤起了院内对医护心理卫生的关注，她在信箱里收到上急颁布的一项法令，未来一个月里所有全职医生都得安排时间行线上心理评估后再与心科医师行约谈谘询。

意外过后的沽名钓誉是无意义且浪费资源的行为，与其亡羊补牢，不如改善良好的医疗环境，但是段笙笙明白，国内的制度要齐赶上国还有那么一大截，他们在制内，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她把药盒放下，匆忙的回到自己的战场，夜里急诊很多，她忙得像颗陀螺，却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段笙笙。”他在后喊住她，“什么时候赏脸跟我一起吃个饭？”

她脚步未停，朝后挥挥手，“等我有空的时候。”

早在经过初次见到的震撼后，路过的家属病患看见他似乎也不足为奇，值班结束正准备回宿舍的段笙笙也不免看到他在长椅上睡得东倒西歪，一整夜没阖的滋味她尝过，看着他半晌，她叹气，旋即转动脚跟到便利店去买了豆浆跟三明治放到他手边。察觉到旁有动静，宋以朗微睁开一只，先是看到她洁白的皓腕，才看到她挂着淡笑的面容，“早安。”

“别兴得太早，上说不定上要你们也填表考，一个都逃不了。”

人到底是自私的，在能力所及内，只能顾及最在乎的，他人的幸与不幸，都只能祈祷与祝福。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黄柏对自己拥有的是一份怎样的情，渴望一份望而不可得的情该有多痛苦，所以她同情黄柏，甚至觉得，那会不会是自己未来的下场。

一早才碰上的宋以朗，这时咬着雪糕坐到她旁的座位，语气颇为幸灾乐祸。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忙了。”

“早安。”她笑着招呼，“这里空调温度低，又病菌重生，怎么不回值班室去睡？”

意识到她目光所及，他把档案收回屉，“人在保护自己免受痛苦时总会采取激烈手段，我很庆幸他伤害的不是妳。”

上披着一件白袍，他大少爷没有任何掩饰，大喇喇坐在大堂的长椅上沉沉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