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后他们并肩走回医院，手背不经意碰到她指尖，他拧起眉，有些意外，“夏天里手还这么凉？”

她盯着苏格气定神闲咬馒，凉凉地说，“脆把手机关机，图个耳清净不是更好。”

“如果成效好，一次挑一串也成。”

直觉以为对方是想探查柳絮，她已经好了心里准备等对方一开便直接否认，但是女记者声音轻柔，似乎是有些犹豫，也很慎重，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一开就表明想采访苏格。“抱歉，这问题我无权作主，妳得询问他本人意见才数。”

其实习惯哪需要三十天才能养成呢？心里面着一个人，一天也不过是一瞬。

“会说话的，我就给妳三个月，从三杯戒成一杯，成吗？”

“不需要矫枉过正，她打烦了自然会放弃。”还是一贯慢条斯理的，只是看她受影响，他把手机放回公事包里，来个不见为净。

苏格把手指搭在她手腕上，面不善，“段笙笙，妳脉搏得太快，是不是在说谎？”

他，“靠窗老位置，不见不散。”

电话那一语调柔，态度诚恳，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是想严厉拒绝也顿时无从使力。唐川宁安静片刻，继而又说，“是这样的，因为苏医师始终没接电话，碍于截稿在即，我也

就得有焦，年轻低调的荣格心理师，年少有为的无国界急诊医师，颜值与智商，佐以正直尚的人品，很快就被燃起一波话题。

苏格颇无奈，敲她额一记，“中午我外开会，妳记得吃饭，茶包饭后当茶喝，不要再喝咖啡。”

苏格一直对她大方，她知，可是就算他真要买，她也不要收。

“戒成了，那间店里东西随妳挑。”

她甩甩手，看着手心里的一片冷汗，“我长年待在冷气房里，已经习惯了。”

她一愣，脸上现不自然的笑，“当然，喝得很勤快。”

“我不是这人。”她低吃饼，不承认自己本把那袋草药给忘得净净。

早晨他们在附近的早餐店喝豆浆吃饼，段笙笙捧着豆浆喝不到半杯，就看到苏格手机已经第十一通未接电话。

苏格手指对街的日系商场，一楼是成排的珠宝店面，她顺着指尖看去，垮下脸，“这牌是链搭吊饰，一颗一颗卖的。”

“奖赏呢？有鼓励才有动力。”

手链啊，戒指啊，这些饰品只能是男人以情人或是丈夫的份送，如果什么都不是，收了也只是徒增伤。

吃完早饭，苏格起结过帐，她随即问，“晚饭呢，约堂？”

近来便是如此，一个不经意间，很多事悄悄地习惯成自然，不自觉便成了天经地义。

“中药茶喝了吗？”

“你自己说过养成一个习惯要三十天，我们一起吃了三十天的早饭，我确实养成了好习惯，同理可证，你让我上戒掉喝了十多年的咖啡是不是太过困难一，起码也要三个月吧。

忙碌的一天在他们各分东西时开启，说好的晚饭之约也因为下午一场突来的急诊手术给打断，三个多小时的奋战，换下刷手服后，段笙笙习惯打开手机检查留言，才发现某个号码重复来电多次，她以为是保险公司或是谁有要事打来，回拨回去，没料想接起电话的是一位采访记者。

比如从早饭延伸的午饭或午茶约会，比如每一次值班后的夜里。

“段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