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怀孕了。

这张报告单理所当然的第一时间摆在了国务委员神域的办公桌上，肖光打开这份王教授今年的例行体检文件档案撇了几眼，然后视线凝住了。

一个小小的、模糊的胚胎。

他把文件整齐收好塞进自己鬼域里，然后走了出去，跟秘书说：“取消原定行程，去总部。”

径直去找了王小明。

……不，他临时改了注意。进了一向被他冷落的总部党委书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吩咐曹延华通知王教授和杨间过来一下。

要打架也是毁了自己的办公室，不影响王小明的研究进度。

几分钟后王小明拖着暗沉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眼底有点发灰。肖光眉心一跳，这王小明又糟践自己了。

“你过来看看。”肖光脸上是一片眉目柔软，从掌心的光芒中抽出一份牛皮纸档案递到王小明面前，“好好看看。”

王小明垂着眼睛快速打开文件，快速扫视，然后揪着一张报告单露出片刻错愕的表情。

“不可能。”

肖光握了一下王小明那只发凉的手：“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现在的身体是灵异的产物。”

王小明皱着眉头，脑子里快速根据报告单上的时间倒推回去，直觉总部要不太平了。

神域、鬼眼，谁都有可能。

“现在怎么办？”肖光随手用鬼域给王小明搬了把椅子让他坐好，王小明低头看着报告单的眉头皱的死紧。肖光微躬下身子，宽暖有力的手慢慢扶上王小明肩背，柔声说：“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王小明抬起头，显然，面对这两位亚洲顶尖驭鬼者王教授就没想过自己除了生下来还能有别的选择。

肖光认真说：“不用管这是谁的，这件事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毫无意义，杨间还在从大昌市来的路上，我们有时间把这个理清楚。”

“你是孩子的生身父亲，你应该来决定这一切，你想要他么？”肖光平静的声线带着一种暖意，“如果不想要，就跟宝宝说声对不起，趁着他还没有知觉送走他。如果想要……”

他顿了一下：“我知道我的概率不大，再者有没有孩子对我而言也都一样。你不用有负担。”

如果孩子是杨间的我不会介意，如果是我的我会出面处理好杨间。

王小明依旧皱着眉头，他当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都将打破总部和平的局面，况且这所谓的“孩子”还是个间接从灵异中产生的产物，万一——

王小明动动寡薄的唇，准备做出决定。

灯忽闪了一下。

“当然是生下来。”鬼眼杨间冷漠的声音响起。

来了。

整个办公室的灯都红了，宽敞的书记办公室霎时间进入了一个红色的世界，在此之前肖光已经面无表情的拿自己的鬼域覆盖了王小明一层。

办公桌前洁白的地面上卷起了一层阴冷湖水的漩涡，杨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王小明，你没有资格自作主张。”

肖光转头冷眼一扫杨间，办公桌下的手整个伸进了掌心里。

杨间往前走了一步。

“砰——！”

一声巨响。

一枚金色的子弹牢牢嵌进了对面墙体里正冒着烟，杨间脑壳两端汩汩冒着鬼湖水，滴答滴答流了一地。

肖光的手高高抬起，那把纯金枪械幽暗的枪口正对着杨间脑门中央。

王小明注意到办公室门口附近的位置有一个小光点。

普通枪械当然无力打穿杨间的身体，但是肖光使用鬼域灵异，在子弹打出的瞬间连通事先放在门口的那小点子鬼域，光速的力量加上黄金打穿一切轻而易举。

杨间默默摸了一把脑门，鬼影自动修复这贯穿的伤口，他手一挥从鬼湖里冒出了那杆发裂长枪，握在手里笔直的顶上肖光脑门：“你是想打架嘛？”神域当然不是要杀他，那枚子弹只是个警告。

但杨某人见不得这种警告，尤其是在夺回了一部分人的特质后肖光这枚子弹打的他脑门剧痛，他鲜活的情感一阵冒火。

“你可以试试，看看是我先耗得你厉鬼复苏还是你能让我累到休眠。”肖光危险的眯着眼睛，手指勾着扳机枪口往下移，“我还要先问责你，你对王小明的身体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杨间脸一黑，仿佛姜尚白附体：“我没有改造人体的恶趣味，这不是我做的。”

等等，人皮纸。

复生王小明全用的人皮纸的方案，万一这鬼东西死机了还不老实呢？

肖光收起了枪，他什么细节都没放过：“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