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嘴角笑。

“……”

“那你——”

他笑了笑，“理由还是有的，但太傻了，我没好意思告诉你。”

“不知。”

“我想长个。”

罗娜顺了顺逻辑，说：“但这些运动员不是因为练才变的啊，他们是本来就所以才被选去的啊。”

他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发育得很晚，七八岁了还是又矮又瘦，一直找能长个的运动。后来我看奥运会，我发现运动员都特别，所以我就决定练习。”

“教练。”段宇成

罗娜没说话。

段宇成又说：“小时候我爸妈忙，留我一人在岛上，我们那个小镇人很少，大多都是老人，生活节奏慢。我觉力气没使的时候就会跑到岛上最，那里有一块沙地，我就在那玩。我也想打篮球，也想踢足球，但岛上没有那么多同龄人。”

罗娜摇。

“嗯？”

“我跟你说过我练的理由没？”

“但是……”

罗娜了两杯店员推荐的果沙冰，分量很足，段宇成一手一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你不吃吗？都快化了。”他见罗娜总发呆，问。

他们挑了一家烧烤店，罗娜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谈，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些有的没的,看得段宇成今天心情很不错。吃完饭两人在商场里逛了一会消，路过一家冷饮店的时候，罗娜提议去坐一会。

“段宇成，你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其实转项在田径里是很平常的事，你要理一，不要钻角尖。”

段宇成哈哈笑，“是啊！但我小时候笨呀，不懂啊。”他用勺搅和着沙冰，又说：“反正就这样迷迷糊糊练着，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喜上了。教练，这么多年下来，你知有多少人劝我放弃，或者改练其他项目吗？”

确实很傻很耿直。

他坐在小小的单人沙发里，用小勺吃沙冰的画面看起来很乖巧。

“教练，”段宇成又挖了一冷饮，“你知我从几岁开始的吗？”

这样平和的语气总给罗娜一错觉，好像她才是被谈话的一方。

段宇成从沙冰里抬起，亮晶晶的睛望着她。

“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最近的情况。”

“七岁，到现在十多年了。”

“我第一天见你就说了，你完全不会骗人，什么都写在脸上。”

“什么理由？”

罗娜微顿。

“你知？”

“王主任让你跟我说转项的事？”

“江天比赛那么不顺，最后还是选择继续练，连他都能持为什么我不行呢？”

罗娜拿起勺，挖了一放到嘴里，无滋无味。片刻后，她放下冷饮，说：“段宇成。”

段宇成无奈：“我自己都数不清了，每个带过我的教练都说过。但最后我还是持下来了。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了。”他看着罗娜，自嘲：“我的童年很无聊，就只有海鲜和了，它陪我那么久，你现在让我放弃它？”

“我知很平常。”

罗娜半张着嘴回忆片刻，说：“……去年十一爬山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喜，你说没什么理由。”

“不是所有人都有转项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