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轻不可闻地说：“你还想让我继续练吗？”

罗娜的情绪也有激动。

罗娜静了静，说：“说实话，以前我没有想过你练育以外的样，好像你天生就该在育场里。但这几天见你跟同学们在一起，说实话也不错。”

段宇成说：“是吗。”

但今天她的发却完全松散，遮挡了大半脸颊。他抓住蛛丝迹观察，然后某一刻，他注意到她左脸有一块淤青印记。

他们都知这块金牌并不是现在的重。

段宇成走到校园门，人还是那么多人，或是嬉笑，或是玩乐。他路过门的坛，一他叫不名字的偌大朵在灯光和月光的双重照下呈现异常艳丽的彩。

罗娜说：“我们教练组也该反省，不该这么固执要求你转项。以前我爸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练田径的，就是一百个人练走九十九个，最后那个人上赛场。但并不是说前面九十九人就是失败的。每个人都在摸索自己的路，你这样的人在哪都不会差的。”她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一。最后拿一块金牌收官，也算是个圆满的句号。”

他们看着对方，两人都有将说未说的话，年轻人火气旺，着罗娜先开。

罗娜打开门，段宇成因为一气跑过来，呼有些急促。

段宇成觉得自己应该合着罗娜一起笑，但他笑不来。罗娜看着他的神，笑意渐渐也收敛了。

段宇成始终一言不发，怔然地看着她。他察觉她今天的装扮有些不同，以往她喜扎起发，就算散开，也总把发别到耳后，他很喜她耳与下颌骨相连的线条。

“你怎么——”

：“对，那本来就是你该得的，祝贺你。”

段宇成愕然。

或许是错觉，他觉得她眶泛红，底淡淡的一层，与那朵月下的极其相似。

罗娜偏开视线，他又拍了一下门，“你看着我！”

她没有想到他会杀个回枪，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料到。

“段宇成？”罗娜叫他，“我问你话呢。”

罗娜微垂视线，说：“今天你们班主任来找我了。”

“不是我肯不肯让你走，段宇成，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只是个教练，我说得不算。以前我觉得运

罗娜苦笑：“他跟我说你这学期的成绩不太好。”

不等她问话，段宇成的手死死拍在门上，他把门完全打开，趁着气势问她。

回想班主任跟她沟通时的场景，罗娜心有余悸。明明两个人都是老师，可罗娜却有愧疚，好像在被训话一样。

“什么？”

段宇成长久的沉默让罗娜的独角戏有些唱不下去了。

她长篇大论讲完，段宇成还是只说了句：“是吗。”

“你怎么想呢……”她最终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不想让你再练育了，他说你的训练已经严重影响你的文化课成绩。”

他再次跑到罗娜门，砰砰敲门。

他离开宿舍楼，这回他没有跑，他缓缓走着。校园闷躁动，树丛里传各小虫的声音，那是独属于夏夜的声音。

段宇成看了三秒，猛然转。

“你真这么想的吗？”

他有目眩的觉。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你真肯让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