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娜走后不久，吴泽还沉浸在情的漩涡之中，忽然听到有人说：“你可真怂。”

“不然你就别想回去了。”

吴泽：“说什么？”

世事难料。

窗外冒半张脸，对他冷笑：“我都听见了，女人都不敢争，你算什么男人。”

“那你怎么想的，”吴泽淡淡，“跟个没轻没重的小崽在一起。”

吴泽嗤笑：“我是那人吗？”

吴泽说：“你什么事能瞒过我。”

罗娜耸耸肩：“没办法，就是喜上了。”

罗娜上好药，忽然问：“你不跟我说什么吗？”

他看了李格三秒，起走到窗边。

罗娜说他跟李格很像，真像吗？那他是如何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的？既没有被车撞死，也没有被人捶死。

吴泽：“……”

罗娜不知怎么，忽然想起王叔那个买一赠一的墓地了，心中一涩，拎着垃圾袋站起来。

“你以为你关得住我？”李格嘲讽，“梦吧你！”

李格大概是A大田径队建队以来，唯一一个永远对吴泽的威胁视若无睹的人。

罗娜说：“对不起。”

“没人能欺负你。”吴泽看着烟灰缸，声音沙哑。“只要你自己喜，其他那些都不是问题。要真有人说什么，来找你师哥就行了。”

她再次抬，吴泽依然看着窗外，他的瞳孔因为光照变成淡淡的浅棕。光也让他角的细纹变得格外明显。

罗娜顿住。

他又说：“一看不着就跟人跑了。”

“不然呢？”

罗娜列举：“譬如说我太冲动了，事不动脑，队里不会同意，他家里也不会同意……诸如此类的？”

“我给你十秒钟。”吴泽看着远方，淡淡，“退回房间里。”

静了一会，她低声说：“你知了？”

屋里的安静让窗外的训练声变得格外响亮。

他难得开始思考人生。

那次黑暗塔楼里的拥吻，是罗娜这辈经历过的最让她发的事。

罗娜笑笑：“你好你自己就行了，赶找个女朋友吧。”

“我先去倒垃圾。”

吴泽看她片刻，接着烟。

“那你开始数吧，算了我帮你，12345678910——然后呢？”

吴泽呼，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反了，否则不会这么疼。他在内心祈祷，希望老天降一天雷，劈死他或自己，结束这场地狱之旅。

吴泽远眺青山，晴空万里如洗。

吴泽说：“你不用我，我心里有数。”

李格从隔屋的窗爬了来，踩着空调箱，一手攥着，一手扒着罗娜宿舍的窗沿，像个蜘蛛侠一样贴在楼上。

他烟完，掐灭在桌角的烟灰缸里。罗娜不烟，但总习惯在宿舍放个烟灰缸留给他用，就像他每次路过冰粉店都习惯一手刹车一样。吴泽不是多愁善的人，但此时心底酸涩，只为纪念这些再没着落的习惯。

吴泽笑：“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就是佩服你一下，这帮小畜生我见一个烦一个，你居然还能把自己搭去。”

李格挑衅：“你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让我别想回去

李格还在刺激他：“你知段宇成的手机屏幕都是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