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等了半天没等到乔颜说话，踢了下她小，问：“什么事啊？我上就睡了，还有半份卷没好。”

乔恒看着单薄的背影又觉得懊悔，没话找话地追她回来再说了两句：“你最近忙什么呢，状态这么差，你小心人没红脸先垮。”

乔颜上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他说话。他今晚心情真是不错，声线带着难得的温柔：“嗯，每周末都去的……东方啊……你想来就来，不过拍是不借的……”

“烟这事儿的好，就跟电视剧里一样。”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里响起椅拖动的声音，随即有脚步声渐近。门把手转了半圈，乔恒瘦得颧骨突的一张脸现在面前。

男孩的青期，叛逆桀骜，又漫长得没有期限。明知是好意，乔恒还是横眉冷对，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盼天生是个八卦，一撺掇着乔颜把这一晚的细节说尽，最后才一脸餍足地告诉她继续努力。

乔恒心里这才松落下几分，向她重新摆摆手，赶鸭似的：“走吧，我

乔颜已然恹恹，并不想迎合他的怪趣味，就这么随意应了几声，不置可否。

他那向来冰山似的终于笑中带上几分温婉：“我等着啊。”

乔颜里涣散的光渐渐聚拢，说：“哦……那你抓。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呢。实在不行，放明天再写吧。”

段明过仍旧是笑，手往楼上指了指：“赶回去吧，真是不早了，记得替我跟你爸爸，还有你弟弟问个好。”

冷空气顺着电话线爬到对方耳朵里，娘娘被蛰了下，连忙说：“你早睡，明天还有通告跑，我先挂了。”

乔颜向来不喜跟人争辩，对面站着的又是她最在意的人，有理无理都要让三分。何况这么多年磨合下来，她早就习惯了，这时候把扶在门框上的手收回来。

她弟弟青于蓝，初中起就比她上一，这几年才长得慢下来，她哪怕穿一双七厘米的跟鞋，平视过去也只勉到他鼻。

乔颜，想投桃报李地嘱咐他路上小心，却也没有时间说——他手机又响，系统自带的铃声明明不算嘈杂，黑夜里却分外牵动神经。

弟弟乔恒还没睡，白的灯光从门里偷跑来。

往上一抖，清明的一双，里面动着豆大的火焰。

乔恒一边听一边应，不耐烦极了：“知了，说了上就睡！明天怎么写，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早上会早起的，哪天要你喊过了？”

“那你自己好好把握吧。”说着就转。

这小孩说话总要反过来听，乔颜向他，说：“我一定好好保养。”

恐怕还要再上一截——两个人差了一个台阶，她给他烟的时候，他微微弓下腰，这才看全他的脸，睫盖在上面，像小小的两只手。

心里这时模模糊糊有个影，拿来跟这弟弟比矮。

一番对话到底还是影响到睡眠，乔颜翻来覆去几次睡不着，索爬起来，捂着脖颈在屋里走一走。

乔颜一都不矮，一米七的个，绝对是圈里的女人。

乔恒瘪瘪嘴：“哎，要是一直不红就不红吧，你也不要太求了。上我不是考大学了吗，来年薪百万，稍微分给你就够用了。”